大宋:武侯穿越宋哲宗

第127章 大決戰

章楶率大軍和兩萬党項生力軍決戰的時候,種建中正帶著所部騎兵在溝壑間穿梭逃命。

還好今晚的月光很亮,不然在安西州的地形裡,他們慌不擇路很可能不是墜入兩三丈深的溝壑,就是要撞上只有幾十丈高,但綿延不絕的土丘和山嶺。

不過縱然藉著月光他們一鬨而散快速逃遁,所部傷亡不大,但對比這些時日他們三千來人一連數日追著西夏五萬大軍襲擾,使其在這複雜的地形中一日不過行三四十里,這時的情景可以說是狼狽不堪了。

種建中在一處山崗後收攏部眾,安西州與西夏境接壤,屬於土地貧瘠,又地廣人稀的地區,宋軍這此處的駐軍和百姓多遷移到距離德順軍較近的一些堡寨之中,這時候在這邊廣袤的黃土高原地貌,他們這些人幾乎屬於是一支孤軍。

“將軍,這可如何是好,我軍主力在懷德軍境內決戰,來不及收拾這幫党項人,我們完全拖不住啊!”王舜臣看著逐漸退去的西夏騎兵,有些不甘心。

這可是五萬已經不時的需要大範圍殺馬才能解決果腹問題的疲敝之師,放回西夏境內,他日又是劫掠鄉里的惡魔。他作為涇原路本地人是真的想將他們全部殲滅在安西州。

“地方離邊境不過一百五六十里,真想逃也就兩三日的事情,我們又沒有兵力在安西州邊境阻攔他們,可他們不是倉惶的奔向邊境,反而是追擊襲擊我們,你說他們是為了什麼?”

種建中憂慮的不是嵬名阿吳這党項老將想要加速開溜,而是在葫蘆河谷道,宋軍主力能不能截住梁太后和李乾順。

若是拿下了他們,嵬名阿吳部根本無足輕重,跑回去了又如何?國主都沒有了。

何況,眼下他們根本就沒打算跑,嵬名阿吳還想做最後的努力吸引大部的宋軍趕來,不然不會不想著逃命,反而殺個回馬槍夜襲他們。

王舜臣恍然大悟,“既然他們不想走,那就還有全殲他們的機會。”

種建中令王舜臣帶弓箭手控制附近的高地,然後又派出一都騎兵斥候嚴密監視嵬名阿吳的動向,他本人則在火把下細細觀察狹長的葫蘆河谷地形,他將自己帶入梁太后、李乾順的視角,思考著該如何破局。

這時的章楶部已經完全陷入和党項大軍的肉搏戰之中,他們騎兵在兼顧步兵兩翼之後數量就顯得太少,不足以主動出擊。

少了騎兵的牽制,沒藏睹部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不停衝擊宋軍的步兵長槍陣。

党項人平時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不計傷亡強行衝陣的事情,除非是鐵鷂子這種重騎兵,因為這麼做傷亡實在太大,一丈多長的長槍很容易將他們連人帶馬串成糖葫蘆,但是現在生死存亡的時刻,沒藏野完全不顧惜這些。

很快宋軍的長槍陣跟前摞起了半人高的屍骸,人和馬都不計其數,有些党項騎兵甚至可以踏著屍山縱馬一躍跳到宋軍的陣中。

如此這般用不了一刻鐘他們的大陣就要告破。

“後撤五十步。”章楶趕忙下令後排弓箭手不遺餘力不惜代價阻擋住党項人的下一波衝鋒,為宋軍步兵穩住陣型爭取時間。

要知道那些一丈多長的長槍,靠人力是不可能經得起騎兵的撞擊的,需要頂在地上,然後靠重甲步兵立起來,後退過程中長槍移動,經不起大批次騎兵一波的衝鋒力。

弓箭手連續不絕的箭雨根本阻擋不住發瘋一般的西夏騎兵,長有裡許的大陣在緩步後撤的過程中,不斷有西夏騎兵連人帶馬撞上去。

前排的重甲兵舉著鐵盾代替長槍兵擋住了撞擊,缺少了重甲兵的保護,西夏騎兵的一波箭雨就直接射在了後排步兵和長槍兵身上,他們雖然披了甲帶了頭盔,但並不能全部抵消羽箭的傷害,不是射中要害還好,無非是受些輕傷,可若是箭矢貼著甲縫刺入不死也喪失了戰鬥力,至於射中面門九死一生。

宋軍步軍後撤五十步看似不過後世的六七十米,可卻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前排的重甲兵依靠一身重甲拼死擋住了一波衝擊,可多數都受傷較重,無力再戰,與後續軍士調換位置時,陣營有些位置一度被党項騎兵給撞進來,出現崩潰的跡象。

宋軍大陣一旦崩潰,就很鬆被西夏騎兵切割開來,到了那個時候就是党項人的屠殺盛宴。

好在涇原路禁軍常年跟西夏騎兵戰鬥,早已習慣應對這種局面,陣中將士揮舞腰刀,先斷馬腿再殺敵軍,經歷一番苦戰,西夏騎兵終究沒能破陣成功,幾十步外的長槍陣終於又頑強的立了起來。

章楶到這時終於長舒一口氣,最危險的時期算是度過去了。他令人傳令折可適帶一千五百騎兵出列,在亂戰中尋找敵軍主帥,看有沒有機會衝擊敵軍中軍。

他不需要折可適殺掉沒藏睹,只要能打亂黨項人的部署就可以了。

西夏大軍經過這一番衝擊直接傷亡了四五千人,宋軍相對損失要小多了,但這並不意味著剛才的形勢不危險,更不意味著沒藏睹的策略有誤,事實上剛才他差點就成功了。

章楶其實就是怕沒藏睹繼續像個賭徒一樣不計代價衝陣,就算最後沒能成功,宋軍傷亡也必然很大。

沒藏睹當然也看出了這點,因此他下令要持續不斷地衝擊,宋軍久戰疲敝堅持不了太久,但是其他的貴族們猶疑了,剛才那樣不惜代價都沒能成功,繼續下去會不會徒增傷亡?這些部族戰士可都是他們維持身份地位的依仗。

“再敢勸者,猶如此箭。”沒藏睹沒有多說什麼,丟擲一支羽箭,一刀斬為兩截。

他到底是有見識的,此戰過後還說什麼身份地位,要麼戰死要麼淪為俘虜,而淪為俘虜跟死了又有什麼分別,他當然要在最後時刻死得轟轟烈烈。

而擊敗章楶成了他最後的執念,他想讓所有党項人看一看,什麼宋軍名將,不過是徒有虛名。

在沒藏睹狠辣的逼迫下,西夏這些牧民輕騎兵不遺餘力不計生死的再次發起死亡衝鋒,甚至他還下令後續的步兵帶著神臂弓進入了宋軍後排弓箭手的射程之內。他要直接越過前排的重甲步兵,直接殺傷宋軍的弓箭手,這樣能最大限度的減少宋軍弓箭手對西夏騎兵的遲滯作用,破陣的希望也就越大。

這種極限換血是有作用的,他們可以沒有步兵,但是宋軍不能沒有弓箭手,起碼沒有弓箭手宋軍大陣就會變得不那麼堅不可摧。

章楶面對這種死亡打法很是頭疼,但是沒辦法眼下只能硬撐住,看折可適能不能找到合適機會。

即便是折可適沒有機會,种師中應該也快要到了。

折可適這時候一直在外圍遊曳,尋找合適的時機切入,當看到敵方步兵前移,且兩翼毫無保護之後,立刻捨棄了衝擊沒藏睹中軍的念頭,直接單刀切入,直衝敵方步兵陣營。

沒藏睹本就把這些步兵當作死士對待,他的重心都在宋軍的步兵大陣上,宋軍疲敝,陣破則西夏勝,陣不破則宋軍勝,對步兵就沒想過保護。

戰場上離奇的一幕出現了,党項人一列列數都數不清的騎兵如彗星撞地球一般不停地衝陣,而戰場外圍的一角,一支千人級別的輕騎兵卻逆方向,直插党項人步兵陣營。

這些本是騎兵的步兵,陣列沒有騎兵的保護,沒有配備重甲和長槍,身上只有一身袍子,一眼看去和禿髮小鞭的党項普通牧民毫無區別。

他們如何擋得住宋軍精銳騎兵的衝鋒?頃刻之間就已經人仰馬翻,死傷無數。

沒藏睹見狀頓時震怒,帶著親衛騎兵拍馬向折可適殺去。

他要將這個一直以來令西夏都十分頭疼的折家軍統領斬殺在亂軍之中,事實上折可適孤軍深入他確實是有這個機會。

折可適在沖垮敵方步兵之後,為避免陷入重圍,立刻就下令掉頭往外圍衝。

只要沒藏睹和親衛們的馬更快,就有機會圍住折可適,進而在章楶派人援助前,爭取將折可適殺死。

但是,在他快馬衝出百步之後,這些都不可能了了。

因為這時戰場後方的穀道蕩起一條條的宛如蛟龍的灰色塵霧,在月光和火光的映襯下十分的明顯,种師中部馳援的騎兵趕到了。

只不過這個時候的种師中不在這邊而在河對岸二十里外,他親自去阻攔仁多洗忠,來幫助章楶的五六千騎兵由郭成率領,另外還有兩千番兵騎兵。

八千援兵且基本全是騎兵的加入,立刻就徹底的扭轉了戰局,本來相持的局面立刻就變成了單方面的碾壓局勢。

章楶部下令除了少量騎兵保護側翼,其他全面出擊,步兵陣營也改守為攻,長槍陣步步為營,持續向前推進,連做好突圍準備的折可適都立刻掉頭挺槍躍馬衝向沒藏睹。

激戰多時的党項人在這一刻崩潰了,不少人開始四散逃離,試圖趁亂突圍。

就是一直被沒藏睹強行壓制的部族親兵也有不少臨陣脫逃,哪怕是沒藏睹連殺兩人也根本阻擋不住,所謂兵敗如山倒莫過於如此。

最終,沒藏睹帶著百餘親兵且戰且逃,還是被四面圍困,陷入窮途末路之境。

他早抱有死志,要一刀摸脖子時被折可適一槍挑落腰刀,然後將他生擒了過去。

“章使相,種使相有令讓我等剿滅了這部黨項人,立刻渡河到對岸,截斷仁多洗忠的退路。”郭成拱手向章楶行禮。

章楶點了點頭,令折可適帶六千騎兵先隨郭成前去,他需要整頓步兵,然後渡河。

這時正是陽春三月,春雨尚未到來,加上涇原路西部本就乾旱少雨,這時候葫蘆河河水縱然冰涼,但其實並不是很深,淺灘地方完全可以浮馬渡河,甚至步兵都能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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