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師中為安全起見,先是從契丹腹地南下兩百餘里到大宋境內,然後再向東北方折回真定府行唐縣獨羊崗。
在邊疆太原府境內,他們很正常的被大宋邊軍斥候發現,這斥候遠遠瞧見這些精騎居然一人雙馬,這般奢侈,於是就初步判斷這些怕是契丹騎兵無疑。
這不能怪他孤陋寡聞,實在是大宋少馬,騎兵編制看似有十幾二十萬人,實則遠沒有這麼多,很多將士都是因為缺馬名為騎兵,實則還是步卒,像這種一人雙馬的情況是頗為罕見的。
再者說种師中他們是漢人相貌無疑,可契丹的軍隊中本就有不少的燕地兒郎,並不能因為是漢人相貌,就斷定不是遼國人。
何況种師中他們還從契丹腹地而來,身上多有血跡。
這年頭大宋深入敵方腹地,還能從容殺出來,這種事彷彿就是在講驚悚故事,正常人誰信啊!
於是,這斥候就將自己看到的如實稟告上官。
時任太原府轄制下的邊軍都頭翟興正是這斥候的上官,他聽聞此事知道情況緊急,若是再上報上官營指揮使那肯定是來不及了,對方一人雙馬匆匆過境,他們還如何阻攔。
於是,他匆忙間召集部眾能騎馬者不過十餘人,其他人跑步前進,無論如何都要在這些人衝過自己防區前把他們攔住,起碼對方的身份要搞清楚。
得虧是翟興絲毫沒有猶豫,帶人匆匆在那夥來歷不明的騎兵必經之路截住了他們。
面對數十倍於已可能是敵人的騎兵,翟興心底怦怦亂跳,可表面卻強裝鎮定,乃是勒馬喝問,“爾等何人?可有過關文書?”
种師中瞧見來人一副少年郎模樣,只有十幾人就膽敢攔他,不由也是佩服對方是條漢子,於是只一人縱馬上前,拱手道:“在下種師中,奉樞密院令旨北上公幹,自有文書在此。”
翟興時年不過二十一歲,正是崇敬英雄之時,這下聽聞對方是西軍名將种師中一時心潮澎湃,也顧不得其他了,單人提馬上前,乃是在馬上作揖行禮,“閣下真是種將軍?”
种師中扶須道:“如假包換。”
翟興眼見來人氣度非凡,馬前還掛著一個契丹人頭顱,卻是連文書也不看了,直接滾鞍下馬,單膝跪地,“下官翟興拜見種將軍。”
种師中下馬扶起他,欣慰道:“你不懼危險來一探究竟,十數人面對我五百人凜然不懼,也是少年英雄。”
翟興得到敬佩之人誇讚,一時還有些不好意思,乃是讓部下留下一匹馬,先行回營,他自告奮勇要帶种師中順利透過太原府的邊境防區。
在路上,這個少年小將聽聞种師中五百人深入遼國腹地,斬殺劫掠獨羊崗的契丹隊將,還將其部族殺得血流成河,一時間對种師中更是佩服到不行,心中自此種下從軍當如种師中的信念。
眾人三個時辰疾行百餘里,很快就出了太原府地界,進入真定府境內。
翟興只得戀戀不捨與种師中等人告別。
這時的獨羊崗大營稍有不安,因為他們並不知曉蕭騰的部落放牧的冬牧場比斥候探查的偏移了五六十里,也不知道在回來的路上种師中擔心契丹人報復,保險起見,先折回宋境太原府,再向東北方獨羊崗,一來一回路程多了兩百里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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