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天氣陰沉,殘月沒入烏雲之中,正所謂夜黑風高殺人夜,這會正是劫營的大好時機。
按照种師中的吩咐,他們五都將士,分一都先散入敵營伺機放火,留一都在外圍,一做警戒預備,二來防止敵首蕭騰乘亂逃跑。
其餘三都三百人跟隨种師中直衝敵軍大營。
留守的軍使盧大乘是位典型的西北漢子,初時是十分不滿意這個安排的,憑什麼你們大家去立功,留我在這裡把風?難不成只有你們受官家大恩,我姓盧的就是陪襯?
奈何他知道种師中性情,這時候反駁只會被訓斥,什麼好也撈不到,只好悶悶的聽從安排。
待任務分配妥當,軍使姚冬帶所部百人先行從三個方向插入契丹人聚集休息的大營,他們事先探清了契丹警備人員的位置和人數,這時可謂是快準狠的解決了三個方向均湊在一起烤火取暖,根本沒有意識到已經被滲透的六名契丹士卒。
以快打慢,以暗擊明,姚冬不費吹灰之力就穿插到大營深處。
只是他們運氣似乎差了那麼一點,就在姚冬將要點火焚燒這批契丹人賴以過冬的草料時,一名契丹伍長剛從妻子的肚皮上爬起來,出帳想撒泡尿。
結果,這名契丹伍長與拿出火摺子正要點火的姚冬撞個正著,姚冬眼疾手快將火摺子拋入堆集的草料中,快速拔刀出鞘,在這名契丹伍長大聲呼喊的同時,手起刀落。
契丹伍長的呼喊聲戛然而止,帶著長鬚和亂髮的頭顱在地上滾出老遠,沾滿了泥土和血跡。
不過他這聲呼喊還是有些作用的,附近的三四名契丹人穿出帳篷要一看究竟,哪怕是姚冬及其部屬刀疾弩快,還是不免引起了更大的騷亂。
不過這時候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隨著四處火起,馬嘶羊叫牛亂撞的情況已然發生。
种師中眼見姚冬等人得手,帶三百精銳騎兵身著制式鎧甲殺入契丹人大營,這片冬牧場很快將變成血淋淋的戰場。
契丹人終究是以武立國,在驟然遇襲,駐地四處火起,牲畜亂竄的情況下,仍然試圖建立有效的反擊。
他們倉促之間穿衣上馬,拿起羽箭刀槍反擊,一些基層伍長什長之流也呼喊組織士卒及部眾聚集收攏,這臨場反應和敢戰的決心算是合格乃至於優秀的戰士了。
奈何他們面對是帶著復仇怒火,準備充分的大宋精銳甲騎,种師中一馬當直奔大帳,所到之處擋者披靡,屍橫遍野。
契丹人試圖建立的反擊頃刻間就土崩瓦解。
种師中縱馬突入大帳,欲一槍刺死蕭騰,但在周圍火光的映襯下卻只有一個抱著六七歲孩子蜷縮在大帳一角的契丹婦人。
她見敵人闖進大帳,將孩子護在懷裡,嘰裡咕嚕的說了一番大致是請放她孩子一條生路的契丹話。
种師中哪裡聽得懂,厲聲喝問,“狗賊蕭騰在何處?”
那婦人聽不懂,只是自顧自的不住叩首求饒,懷裡的孩子則嚇得哇哇大哭。
种師中一時大是煩悶,若是以往性情這會管你三七二十一,早上去一刀結果了他們,心裡也不會有絲毫的負罪感。
你們党項人和契丹人不就是這麼對待漢家子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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