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純粹是名臣范仲淹第四子,當朝宰執範純仁的胞弟,雖曾多次出鎮地方,但面對如此形勢的大戰,對他而言尚屬首次。
這個時候他心裡多少是沒底的,首先從兵力上就遠不如仁多保忠,其次他也擔心馳名天下的鐵鷂子會打穿種樸部防線,進而再擊潰張禧,那他就真的被兩面包抄,有被全部吃掉的風險
仁多保忠的進軍讓他陷入兩難境地,迎戰肯定打不過,可退的話,除了往熙河路方向,他也無處可去,真沿葫蘆河退向東南方向,迎面撞上鐵鷂子那不是自尋死路?
可如果退向熙河路就相當於放開了葫蘆河谷道的口子,不但違反了朝廷軍令,還有可能真放走梁太后和李乾順,這罪名他如何擔得起?
正不知所措時,種建中幾乎是從天而降,帶著一千多騎兵突然就從山道下來,進了他的大營。
“如今形勢危機,我實不知你堂兄種知州和張副使那邊情況如何,我等現在恐怕前有仁多保忠大軍,後有党項鐵騎鐵鷂子,種將軍計將安出啊?”範純粹幾乎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詢問種建中。
“範使相,我正是知道堂兄敗退,張副使凶多吉少才拼命趕過來,如此危機情況唯有放手一搏。”種建中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的,“這樣,範使相,你現在病倒了,大軍由我來指揮,如果真有什麼差池,要擔什麼責任的話,由我這個武人來承擔。”
範純粹跟他的宰相兄長範純仁一樣屬於元佑舊黨,趙煦親政,章惇擔任首相,他自個認為是新黨將要重新執政的的跡象,所以是很怕擔責的,怕自己一個弄不好,被章惇他們找到由頭給貶到嶺南去。
他這時聽種建中如此自然是心動,只是仍有些躊躇,“種將軍,這可行嗎?”
“範使相,現在真的情況緊急,鐵鷂子大軍離這裡可能最多二十來裡了,你再猶豫,可什麼都晚了。”種建中心急如焚。
範純粹聞言頓時色變,“那好……我現在病了,種將軍自己看著辦吧!”
他果斷交出了軍權。
“範使相還得先寫一封信再病。”種建中看向仁多保忠軍營方向,從容道:“寫信告訴仁多保忠,西夏大軍已然大敗,他的弟弟被梁太后、嵬名阿吳算計,眼下已經被我軍拿下,若是他想同仁多洗忠一樣成為階下囚,讓他儘管放馬過來,若是他想讓仁多洗忠活命,不妨想想日後怎麼跟我們大宋相處。”
他說完,轉過身來正要告訴範純粹讓他寫的快些,眼下的時間一時半刻都耽誤不得。然後,他就看到範純粹在書案前揮筆如龍蛇起舞,已經在寫了,而且寫的極快,端地是下筆如有神。
不一時,範純粹收筆立刻遣心腹送往仁多保忠軍中。
種建中見對方這般神速,也是一時感慨,“範使相好文筆,如此這事就成了一半了。”
“不過是類似寫文書這類份內事罷了,不足掛齒。”範純粹將調兵牛符遞到種建中手上,“剩下的就拜託種將軍了,這才是重中之重。”
種建中接過牛符(北宋調兵用的是牛符)只是一拱手,立刻帶王舜臣等出營,做調兵遣將的工作。
這時候梁太后和李乾順被鐵鷂子保護著已經距離邊界只有十多里了。他們經過慢行休息,外加啃食攜帶的熟馬肉,已經恢復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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