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說到錢的事,”修司的聲音在喧鬧的背景音中清晰響起,“任務酬勞分配,也該定下規矩。”他腳步未停,目光掃過兩人,“後續任務所得,四成留作小隊公共資金,補充忍具、藥品等消耗。”
“剩下的六成,”修司繼續道,“我拿四成,你們兩人各一半。有疑問嗎?”
鼬幾乎立刻點頭,稚嫩的臉上沒有任何異議。修司是隊長,更是三人中的最強者,多拿份額天經地義。
而且,小隊公共資金最後恐怕還是不會花在修司身上,這位隊長的戰鬥方式並不怎麼消耗忍具。
紅豆則明顯鬆了一口氣,臉上重新掛起笑容:“既然這樣,那今天我就不客氣啦!謝謝隊長!”
三人走到通往不同方向的岔路口。紅豆抱著她的新裝備,對兩人隨意地揮了揮手,身影很快融入通往公寓區的人流中。
修司看向鼬:“需要送你到族地門口嗎?”
“不必麻煩前輩。”鼬抱著靛藍色的紙袋,微微躬身。
“嗯。”修司不再多言,轉身走向通往村西的方向。
鼬抱著紙袋,步伐平穩地走在路中間。
就在他轉過一個彎道,族地那標誌性的、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沉肅的高牆輪廓已遙遙在望時,前方路旁一棵老樹投下的濃重陰影裡,毫無徵兆地傳來一個帶著笑意的清朗聲音:
“鼬,回來了。”
鼬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他抬起頭,看向陰影處:“止水。”
樹影晃動,一個人影如同從夜色中凝聚出來般,悄無聲息地踏前一步,站到了路燈昏黃光暈的邊緣。
宇智波止水穿著深藍色高領族服,身後揹著一把短刀,護額端正地綁在額頭。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嘴角自然上揚,目光落在鼬懷裡的紙袋上。
“今天小隊練習怎麼樣?”止水走到鼬身邊,兩人自然而然地並肩。
鼬抱著紙袋,聲音平靜地敘述:“修司前輩很強。訓練後請我和紅豆前輩吃了壽喜燒,還為我們置辦了忍具作為禮物。”
他補充道,“作戰服。”
“很和善、慷慨的前輩啊。”止水語氣溫和,帶著一絲訝異,“一般來說,隊長並沒有為小隊成員置辦裝備的義務。”
作為木葉頂尖的上忍,他深知村內慣例。裝備更新通常由忍者自費,或由家族承擔。
鼬知道這一點。他之前那位指導上忍很好,卻從未像修司這般關照部下。
“修司前輩,是一位細心溫柔的人。”鼬輕聲說,目光看著腳下延伸的路面。
“鼬很喜歡他嗎?”止水側過頭,笑意加深了些許。
鼬的腳步幾不可察地停頓了半秒,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片刻後,他點了點頭,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種確認的意味:“是的。跟修司前輩在一起,”他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詞,“感覺很輕鬆。”沒有家族集會時的沉重,沒有訓練場上的緊繃,也沒有面對父親時那種無形的壓力。
能安心地吃飯,能獲得清晰的指引和……似乎可以期待的日常。
“誒~這樣啊,”止水的聲音裡帶著由衷的欣慰,“那就太好了,能遇到這樣的同伴。”
“原本我還想向火影大人申請,由我來成為你的隊長。”
鼬沒有接話,只是安靜地走著。空氣裡只剩下兩人輕微的腳步聲和遠處隱約的蟲鳴。
沉默持續了幾息,鼬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只是,修司前輩似乎還有不同的身份,父親大人很在意。”他抬起頭,望向身邊亦兄亦師的止水,帶著探詢,“止水,村子有什麼特別的一族嗎?沒有姓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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