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他。”老法達盯著畫像，聲音發顫地回答。
“你確定嗎？看清楚點，老頭子！“
傭兵隊長將畫像又往前遞了遞。
老法達顯然被這個咄咄逼人的女人嚇到了。
他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可剛一動，就被迪倫一把按住。
家族騎士厲聲警告道：“看準了再回答！
“不然，我就你留給這位女士單獨審問。”
傭兵隊長瞧了眼騎士，咧嘴笑道：“老爺子，要是你能活下來，我們可以深入交流一下。”
地母在上！亞瑟在心裡默默祈禱了一句。
“不，不會有錯的。“老法達像只受驚的公雞般叫嚷起來，“他...他的右手手臂上有一道刀疤，一直延伸到手心。“
聽到這話，傭兵隊長收回畫像，朝亞瑟和迪倫點了點頭。
家族騎士朝門口計程車兵招招手，那名士兵隨即帶走了老法達。
“所以？“亞瑟開口問道。
卡馬拉深吸一口氣：“是那個該死的雜種。
“真沒想到，失蹤大半年，居然能在這兒找到他們。
“那麼，大人，你們有什麼進攻計劃嗎？”
亞瑟把問題拋給家族騎士，後者說道：“稍等，女士，我去叫個人來。“
迪倫離開後，傭兵隊長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亞瑟從櫃子裡拿出一瓶酒，給兩人各倒了一杯。
“謝了，大人。”傭兵隊長伸手接過酒，“我想您接下來該問，為什麼我會那麼恨那個混蛋了吧？”
“呃，事實上，我想問的是戰利品劃分的問題。”亞瑟笑道。
傭兵隊長笑了起來：“您很坦誠，大人。
“不像那些滑頭的貴族，說話總是拐彎抹角的。
“我給你一個合理的價格。
“你把那混蛋交給我們，戰利品全歸你，如何？”
“現在，我開始好奇你們為什麼這麼恨這傢伙了。”
“如你所見，大人，我有三十七名手下。戰鬥人員大概在三十人。
“其中二十七人是我的家人——我的叔叔、伯父、姨媽，還有一堆堂兄妹、表兄妹。
“我們是家族式傭兵團，這意味著只要有人受了欺辱，我們就得為他討回公道。”
說到這兒，卡馬拉一口灌下那杯酒，起身走向櫃子，直接拿起酒瓶喝了起來。
“而那個該死雜種，不僅殺了我父親，還殺了不少其他親人。”
亞瑟點了點頭，“我很遺憾。”
“別……”卡馬拉擺擺手，“你只需要把那混蛋交給我們就成。”
“等我審問完之後。“亞瑟提出條件。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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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西卡被突然從轉角冒出來的凱瑟琳嚇了一跳。
他有些惱怒地問道：“你們怎麼還在這兒？“
“我們...呃，我們擔心你們。“凱瑟琳結結巴巴地回答。
傑西卡用手撥開了對方捏在手匕首，“別把那玩意對著我。”
“抱…抱歉。那麼…解決了？”
“是的，巡邏隊就快來了，我得在他們開始問東問西前離開。
“老爹留在那兒瞭解情況，看來大人在調查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凱瑟琳低頭思索片刻，說：“那我最好去看看，我怕老爹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我也這麼想。”傑西卡贊同道，“那邊簡直亂成一團，我在下個拐角等你們。紐特。”
“我在，閣下。“半精靈走上前。
“照顧好她。”
“我會的，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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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是血的治安員攔住了凱瑟琳的去路，可聽到身後的聲音，又默默讓開了。
凱瑟琳道了聲謝，和紐特一起來到治安官面前。
一名略懂醫術的執事正在給治安官清理傷口。
在真正的醫生到來之前，他能做的也就那麼多了。
“那個蒙面的傢伙去哪了？”治安官問。
凱瑟琳從容地回話，“他受傷了，我們的人帶他去看醫生了。”
“別誤會，女士，我不是打聽他的下落，只是想謝謝他。
“要不是他，我現在也和這些屍體一樣了。”
“我會轉達您的謝意的，大人。”
阿德萊德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嘶聲。
向那名毛手毛腳的執事瞪了眼。
治安官質疑道：“你真會處理傷口？”
執事尷尬地撓撓頭：“我……成為神職人員前，是個鞋匠。”
“讓我來試試？“凱瑟琳提議。
執事看向治安官，得到允許後，才把手上的工具都交給了凱瑟琳。
“你們那位矮人、揍人確實挺有一套，”阿德萊德開口說，“但聽人說話就不成了。
“所以我打算和你說說這事……”
治安官抬頭看了眼候在一旁的執事，執事識趣地離開了。
等人走遠後，治安官繼續說道：“厄德神父是新神殿建造的主要負責人之一。
“另一個則是已經失蹤了的工頭霍夫曼。我們早就盯上這兩人了。
“可他們行事太隱秘，一直沒機會動手。
“你們帶來的訊息正好給了我們一個可以逮捕神父的正當理由。
“只是我沒想到還會有影賊摻和進來。”
“影賊？”凱瑟琳眉頭微皺，“你是指那些獸化人嗎？”
“還能有誰？我不清楚厄德是否和影賊一夥，但不管怎樣，我們面臨的敵人不少。
“聽著，帶上你的人去找一個叫安東・格林斯基的半身人，他是本地小拇指銀行的管事。
“我有理由相信，這些人運轉的部分資金是透過他之手流到這兒的，而且他絕對和神殿的貪汙案有關。。”
“我們？”
“對，就是你們！“治安官語氣無奈，“我的人死傷慘重，連副手都搭進去了。
“再看看我，根本沒法親自帶隊。亞瑟既然放心讓你們調查這事，那我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你們了。”
“可我們只是…只是平民，根本沒有調查的權力。”
阿德萊德取下了手上的一枚戒指交給凱瑟琳，“帶上這個，你們就有了。
“敵人已經暴露了，他們會加快行動，所以你們也得快。”
說著，治安官給出了那個銀行家的地址。
凱瑟琳把戒指和地址都交代給了紐特，讓他叫上老爹一塊去。
而她自己則繼續留下，繼續為阿德萊德清理和包紮傷口。
“你確定他們離開你，能順利完成這事？”
治安官望著遠去的矮人和半精靈背影問道。
“我不是戰鬥人員，“凱瑟琳回覆，“跟著去只會添麻煩。
“放心，大人，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而且您的情況也很嚴重，再不止血，可能會流血而死。”
治安官沉默下來，除去相信這幫人，如今的她也沒有更多的選擇了。
她看到副官的屍體被抬了出來，身體扭曲，像條被打死的狗。
她低下頭去，不去看他。
當凱瑟琳為她包紮好最深的一個傷口時，
她抬頭問道：“你從哪兒學會這些的？我想應該不是禮儀課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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