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處理妥當了嗎？“
戈德溫向步入室內的菲利普問道。
年輕水賊利落點頭：“法達父子，還有什麼希瑞克教派的頭目都死了。
“那些大頭兵還在處理屍體，估計還要點兒時間。”
戈德溫滿意地點了點頭。
下毒永遠是最隱蔽、最高效的暗殺手段。
何況菲利普身上恰好攜帶了一瓶巨蜈蚣毒液——這簡直是天意使然。
“先生，怎麼不把這些人帶進城接受審判呢？“菲利普疑惑地問。
戈德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希瑞克教派詭計多端。
“殺了這些領頭者，這些教徒的威脅便會大大降低。
“如果不是要給上面一個交代，餘下的人我恨不得都殺了，免得夜長夢多。”
“這是…是亞瑟大人的意思嗎？”
戈德溫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恢復平靜。
他耐心地反問道：“在你眼中，亞瑟大人是怎樣的人？“
“好人。”菲利普不假思索地回道，“他不僅關心下屬，還屈尊給那些死去的傭兵和山民主持葬禮。
“我看到好些傭兵都感動得哭了。
“大人和我之前那村的神父比起來，那可好太多了，他只給有錢人主持葬禮。”
“那你覺得，毒殺這些人會是他的命令嗎？”
菲利普搖了搖頭。
“這就對了。”
“但這不是在違背大人的意願嗎？”
戈德溫起身走到水賊身邊，小聲卻堅定地說道：“這是必要之惡。
“就像你說的那樣，亞瑟大人是個善良的人。
“但善良很容易被人利用。你懂我意思嗎？”
菲利普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流亡貴族見狀，便換了一個說法，“菲利普，我再問你。
“倘若有人將大人的善良視為軟弱，得寸進尺，該怎麼辦？”
“那他他媽的是活膩歪了。”菲利普冷笑一聲，“我第一個宰了他。”
“很好，現在你該明白了。
“亞瑟大人身為大地之母的牧師，其教義要求他行走在正道上，施行慈悲之事。
“而我們，我們要做的就是替大人掃平這條道路上的任何威脅。
“尤其是那些無法光明正大處理的威脅。”
菲利普眼神堅定，“先生，你的話我聽不太懂。
“但我明白要是有人敢對大人不利，甭管是誰，我們就讓他死。”
“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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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天。“亞瑟心中暗想。
他還有三天時間來組建並磨合一支忠於自己的可靠隊伍。
他調出今日情報面板：
1、藍色情報：一支流亡隊伍將於今日混入前來參加鬧市的平民之中進城，可派遣傑西卡・胡斯前往招募人手。
2、白色情報：戈德溫和菲利普的情誼上升。
3、白色情報：下城區的鬧市今日開啟，農產品豐富，物美價廉。
4、白色情報：霍恩村的三兄弟工坊因經營不善瀕臨破產，大量工具和原料正準備低價出售。
5、白色情報：適當改善隨從生活質量，能大幅提升他們的忠誠度。
快速瀏覽一遍後，亞瑟叫來凱瑟琳，吩咐道：“狼巢城每半個月就會在平民區舉辦鬧市。
“雖然現在時間還沒到，但因為新神殿落成儀式在即，鬧市被提前了。”
“你帶上人去採購一些必需品，順便把我們那些不需要的家畜換成更有用的東西。”
之所以要換，是因為亞瑟現有的家畜價值有限，與其變現，不如換成其他實用物品。
“另外，霍恩村有家叫三兄弟的工坊開不下去了，我們可以讓人去低價收購一些用得上的工具。”
凱瑟琳將這些事項一一記錄下來。
“還有，”亞瑟又說道，“置辦一些茶葉、水果、糕點和酒水之類的物品。
“你們的日子簡直比苦修會都過得清貧。還有你，去置辦一套體面的行頭……”
亞瑟的話尚未說完，凱瑟琳便插話道：“大人，我們衣食無憂，有寬敞的房子住，有床睡。
“這已經比普通人要好上太多了。
“我認為沒必要在這些東西上浪費資金。
“至於我的行頭，您已賣掉自己大部分衣物，我又有什麼資格穿戴體面……”
“凱瑟琳，你行事太過死板。“亞瑟抬手打斷她的話，“這並非無意義的浪費。
“這些東西花不了多少錢，卻可以快速提升團隊計程車氣和凝聚力。
“是的，我知道，在經歷了奴隸和牢獄生活後，你們或許覺得當下的生活已然難得。
“但很快，越來越多的人會加入進來。還記得我之前說的嗎？”
凱瑟琳略作思索，回道：“讓他們衣食飽暖。“
“沒錯，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東西，便是在讓他們衣食無憂之後，作為效忠我們的獎勵。”
“我明白了。“凱瑟琳點點頭，“但我仍堅持自己無需體面的行頭。“
亞瑟笑著解釋：“成為他們的典範，凱瑟琳。
“讓他們向你看齊，讓他們擁有一個努力的目標。”
“可這目標應該是您才對。”
“我？”亞瑟攤攤手，“讓他們和我一樣拄個棍子，穿件長袍，整天神神叨叨地祈禱嗎？
“哈哈，算了吧。這世間大多數人都是凡人，我也也一樣。
“犯不著有福不享，沒苦硬吃。至於信仰，非一朝一夕之功，循序漸進即可。”
見凱瑟琳仍有顧慮，亞瑟正色道：“行了，照我說的做。
“我賣掉衣服是因為我要去的地方用不上它們。
“如果一件衣服能換一車土豆，我樂意之至。
“因為衣服沒法讓人填飽肚子，但土豆可以。
“我讓你穿體面衣服，還有一個原因：它能讓你免受商販的輕視與怠慢。
“餐廳老闆寧可招待體面的窮貴族，也不願接納有錢的乞丐。
“這和落魄貴族不願子女與商人聯姻是一個道理。”
凱瑟琳被說服了：“如您所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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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前往鬥獸場的途中，亞瑟繼續查閱今日的情報。
除了戈德溫和菲利普情誼提升的訊息，就只剩關於傑西卡的情報。
顯然，那些混入城中的流民應當是長羽傭兵團的倖存者。
關於這個傭兵團，亞瑟曾向卡馬拉打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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