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奇特的交易讓亞瑟收穫頗豐。
他不僅找到了那四枚奇異的石頭,還有一些亮閃閃首飾。
亞瑟估摸著這這些玩意至少能值個六十枚金幣。
其中一枚造型別致的戒指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仔細研究一番後,他確認了這枚戒指應該屬於一對叫做茉莉和弗尼的夫妻。
他將戒指收好,打算回修道院問問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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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盆大雨如期而至,雨點密集地砸在地上,發出“噼啪”聲響。
轉眼間,天地便被白茫茫的雨幕籠罩,混沌一片。
布魯斯和莫爾戈斯在雨中前行。
大雨嚴重影響了他們的視野,兩人不得不放慢馬速。
好在他們距離灰泥谷不算太遠了。
又走了一段路,他們牽著馬走進路旁的樹林。
繁茂的枝葉為他們擋住了不少雨水。
布魯斯拿出修道院院長提供的地圖辨認方向。
“在路旁的大橡樹旁拐彎,再沿著突出的石塊往上走。”
他一邊唸叨,一邊四下尋找。
小隊的偵察手莫爾戈斯很快就發現了那些凸起的石塊。
“在那兒,頭兒。”他指了指不遠處。
布魯斯點點頭,收起地圖,拴好馬,開始步行上山。
莫爾戈斯一邊沿著石塊往上攀爬,一邊問道:“頭兒,你真相信我們的新領主能未卜先知嗎?”
“這三天來,我們一路都平安無事。
“你覺得是為什麼?我們的新領主得到了地母的庇護。
“我們只需聽從他的吩咐就行。”
莫爾戈斯拉了布魯斯一把。
“老實說,你說話的樣子越來越像傑西卡大人了。
“他似乎無條件的信任領主。”
布魯斯抹去臉上的雨水,“怎麼,你不信?
“這麼多年,我們四處漂泊征戰,有幾次能在旅途中吃得這麼好?
“不僅有面包、蔬菜,甚至頓頓都有新鮮肉食。
“上次你帶隊打來的野豬到現在都沒吃完。
“而又是誰指引我們去狩獵的?”
莫爾戈斯沉默片刻,回道:“我…我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讀過書,也認得字。看得出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我們這些只會舞刀弄槍的粗人就不一樣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爬了好一段路。
布魯斯停下腳步,稍稍喘了口氣。
然後,他向自己手下問道:“只是你這麼想,還是大家都這麼想?”
偵察手回道:“大夥都覺得這不是真的。
“特別是傑羅姆,你知道的,矮人嘛。固執又傳統。
“他說一整件事就不正常。
“每天都有肉吃,還有酒喝。哪有貴族老爺這麼好心。
“上一次遇到那麼好的事兒,他還是在一個信仰阿斯蒙蒂斯的教會里。
“他說那些信徒給他們吃喝,還給女人和黃金。
“在把他們騙入夥後,那些信徒就把他們都給活祭了。
“還好他機靈,留了個心眼,跑了出來。”
布魯斯聞言,笑了起來,“那好,從明天起,我就讓大人斷了你們的肉。
“酒也都禁了吧,省得老是胡思亂想。”
偵察手面露苦色,討饒道:“別啊,頭兒,我就這麼一說。”
“別他媽的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布魯斯警告道,“給你們好吃好喝都管不住你們的嘴。快走。”
兩人再次往上而行,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來到了一處斷崖邊上。
布魯斯向下張望,灰泥谷下的那個山村盡收眼底。
他伸手指指圍攏在村廣場的人群。
“現在你該相信了吧。”他問。
廣場中,流寇們正在處決一個個村民。
即便大雨也澆不滅他們的殘忍與瘋狂。
偵察手點了點頭,“真是神明庇佑。
“我們家領主足不出戶,竟然就能知道那麼多事。
“啊!該死的混蛋,這些人簡直禽獸不如。”
兩人仔細觀察著流寇的裝備和人數。
確認基本情況後,布魯斯問道:“你覺得如何?”
“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沒什麼像樣的裝備,不過是仗著人多罷了。
“一旦真和我們交起手來,士氣很快就崩潰的。”
布魯斯基本同意手下的觀點。
他伸手指指那四個穿著打扮明顯不一樣的傢伙,“那幾個人。
“他們顯然不是流寇,而且我怎麼覺得他們屠殺村民是在進行什麼儀式。”
偵察手這會兒也皺起眉頭來,“確實有些不對勁。”
“你留在這兒繼續監視,我回去稟報。”
說完,布魯斯立刻向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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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哈克索,亨利少爺的忠實僕人,也是他的管家。”
那名面板黢黑,一頭灰髮,又矮又胖的僕人自我介紹道。
“亞瑟少爺,我家主人邀請您和您的開拓團前往黑沼鎮。
“主人已備好充足物資和舒適住所,您和隨從們會得到妥善照料。
亞瑟與戈德溫對視一眼,回道:“信使,外面正下著大雨。”
胖管家面帶微笑,“是我考慮不周,小少爺。
“等雨停路好走些,我們再出發也不遲。”
“很好,你先退下吧。”亞瑟擺擺手。
管家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又問道:“老奴冒昧請教,小少爺為何選擇在修道院暫住?
“按理說,去我家主人那兒休整不是更好嗎?
“他畢竟是您的兄弟,而且您的父親也已派信使囑咐過我們了。”
亞瑟面色一沉,反問道:“我的決定還需要向你解釋?”
哈克索趕忙鞠躬,“不敢不敢,老奴絕無此意。
“要是有冒犯到了小少爺您,還望見諒。那老奴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亞瑟盯著哈克索身旁的護衛,“你看著很眼熟啊,我們在狼巢城見過?”
聽到這話,勒夫大笑起來。
他回話道:“大人說笑了,我就是個野人,哪去過狼巢城,您一定認錯了。”
“是嗎?”亞瑟冷哼一聲,沒再多問。
等人離開,他立刻叫來菲利普和德拉克斯,讓他們緊盯二人。
戈德溫見亞瑟神色凝重,問道:“怎麼,大人?
“剛剛那人有什麼不對嗎?”
“你還記得我們在狼巢城調查時,有個妓女提到過一個彩繪戰士。”亞瑟說。
戈德溫眉頭一緊,“您是認為此人就是?”
“我沒法確定,但他身上的紋身倒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