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樓上鄭家阿嫲正給鄭思思擦身體,兩人要在一樓暫候。
鄭家阿公又是端椅請坐又是忙活著要給兩人泡茶水,卻被溫榕攔下,低聲詢問鄭思思具體情況。
謝安海坐在一旁側耳細聽,邊轉頭觀察,只見屋子裡還沒有點燈,光線昏暗,靠窗的木桌上擺著一碗一碟一雙筷子——
碗中是番薯絲粥,不見一粒米;碟裡是幹鹹菜末,沒有一絲油。
“......就是躺在床上不肯動,這將近兩個月時間,除了早上固定一次爬起來坐馬桶,其它時間都在床上,擦身體喂米湯都要她阿嫲忙活!”鄭家阿公講述道。
謝安海聞言心中一動,忙問道:
“鄭老伯,你說她上廁所還是會自己去的?”
“對,但只在早上固定時間上一次,這孩子以前很愛乾淨的,唉!”
鄭家阿公坐在板凳上唉聲嘆氣。
謝安海與鄭榕對視了一眼,溫榕道:
“鄭家阿公,那我上去給她阿嫲幫個忙,順便看下她身體情況,方便嗎?”
“方便的方便的!”鄭家阿公站了起來,“溫先生,聽說你也是醫生,麻煩你幫忙看看,這孩子太可憐了,唉!”
於是溫榕便輕手輕腳上樓去了,不一會兒樓上便傳來很輕的敲門開門、問候和交談聲。
謝安海又拉著鄭家阿公坐了下來,輕聲問道:
“鄭老伯,我想了解下思思她爸媽的情況,方便說說嗎?”
“安海先生要問,當然沒什麼不方便的。”鄭家阿公再次嘆了口氣,“說起來我那個囝仔生前也是蠻能幹的人,要不是被......唉!”
“他15歲就去瑕關漁村他母舅家裡幫忙,到20歲時在他舅幫襯下置辦了一條小漁船,靠著這條漁船給我和他媽起了這棟屋子,還娶了媳婦。”
“我那兒媳婦是另外一個漁村的,長得蠻清水,人也算勤快,我和老伴是很滿意的。我囝仔出事後,我和老伴原本想給她找個男人上門,但她要走我們也沒攔著......”
“說來她才二十出頭,難道要在這深山裡守一輩子寡、受一輩子苦嗎?人心都是肉長的!”
“但是這次她和她男人這麼做,確實是太傷思思的心了——她男人那一巴掌打過來,她都沒阻止,唉!”
“那她出走後,有回來過嗎?”謝安海問。
鄭家阿公苦笑著搖頭:
“沒回來過,但第一年過年她託人給思思捎回來一套新衣裳、一雙新鞋,思思喜歡的不得了,這次事情發生時就穿在身上。”
謝安海聞言沉思了片刻,接著問道:
“老伯,當時鄭家兄弟是怎麼出事的?”
鄭家阿公道:
“都是聽人傳言,說是那天他和他表兄一起在大漁灣靠外界的海面打魚,撈到別人走私船上掉下的包裹,就和他表兄一起被推海里去了......”
“後來我花錢找人打聽,想找到他的屍身,也沒人說一句準話,只好拿他一套舊衣下葬了,唉!”
“那公安呢,有說法嗎?”謝安海追問。
“哪裡有什麼說法?”鄭家阿公再次搖頭苦笑,“負責本案的警官倒是盡心盡力,但是沒人證沒物證,連那條小漁船也無影無蹤......”
“那對於那些狗賊仔,有什麼傳言嗎?”謝安海接著問。
鄭家阿公答道:
“只說是江南垟的團伙,勢力很大的,頭領好像姓徐......我那妻兄也到處找人打聽,有一天他放在港口的漁船莫名其妙起了火,還有一天半夜有人往他家門頭潑了豬血和糞水......後來也就不敢再問了。”
頭領姓徐?
潑豬血、糞水?
前世光輝長子滿月禮不就是被人潑了豬血、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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