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對小情侶的身影消失在路口，謝安海摸摸肚子。
進溜冰場前只吃了點小吃，後面又經過劇烈運動，現在確實有點餓了。
他轉過身，準備去逛逛小吃攤，卻忽然發現斜對面巷口停著三輛腳踏車，每輛車上都坐著兩個姑娘，正在望著自己。
劉玲玲正坐在一輛車後座上。
當他看過去時，她們紛紛揮手打招呼，劉玲玲下車小跑過來。
“你們怎麼也出來了？”謝安海問。
“我們玩盡興了。”吳玲玲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疊紙幣遞了過來，“大哥，這是溜冰場找的錢，按一個小時算，退了93塊，你數數。”
謝安海單手接過，甩著紙幣在手心拍了拍，笑問道：
“你們提前出來，就為了把押金還給我？”
“對呀，萍水相逢，大哥你能請我們溜冰就很好了，總不能把這麼多錢給私吞了吧？”吳玲玲抬手捋了捋額前的頭髮，“比我們半個月工資還多呢！”
真是一群貪玩但善良的小姑娘。
謝安海微微頷首，道：
“這樣吧，我正好餓了，請你們吃夜宵。”
“好呀，那我去問問她們！”吳玲玲轉身往回跑。
幾個小姑娘在巷口低聲討論了會兒，便一起騎了過來，停在他身旁。
“大哥，謝謝你請我們溜冰！”第一個說。
“大哥，你不管是溜冰還是打人，都超帥！”第二個豎起大拇指。
“夜宵我們就不吃了，還不餓！”第三個接過話。
“讓玲玲陪你吃吧，她餓了！”第四個推了推劉玲玲的肩膀。
“我們回家了，大哥拜拜！”第五個揮揮手。
於是她們丟下劉玲玲就走了，留下一連串笑聲。
謝安海望著她們的背影，咧嘴一笑，轉頭問道：
“她們就這麼把你一個人拋下了？”
“要不是已經答應了你，我就跟她們一起走了。”劉玲玲道，“大哥，你想吃什麼？”
“我第一次來錢山，你來推薦吧。”
“那就選前面那個瘦肉丸小攤，超正宗的！”
瘦肉丸小攤旁擺著兩張摺疊桌，兩人點了兩碗，坐在桌旁等待。
謝安海隨口問道：
“玲玲，我聽說錢山有不少紡織廠和家庭作坊，你們是在哪裡工作？”
“就一個小廠子，三十多號人。”劉玲玲道，“以前也是作坊，前年底才升級成工廠的。”
“你們廠做什麼？”謝安海問。
“織布唄。”劉玲玲道，“從家庭作坊收集再生棉，紡紗織成布，質量好的賣給服裝廠，差的做拖把、勞保手套什麼的。”
謝安海又問：“那你一個月工資多少呀？”
“有168呢！”劉玲玲比劃著手勢，眉開眼笑，“而且我們老闆超好的，每天只上9個鐘頭，每週都能休息一天！”
“那確實不錯了，怪不得你們能經常出來溜冰。”謝安海笑道。
這時小攤老闆端來兩份瘦肉丸，裝在鐵碗裡，裡面放著一把鐵勺子。
謝安海轉頭一看，發現小攤推車底下裝滿了鐵質碗勺。
攤主是一對中年夫婦，那位阿姨發現他的動作，笑道：
“後生，你放心，碗勺都是乾淨的，每晚用完就收攤，回家洗！”
“叔叔阿姨，你們一晚上能賣多少碗呀？”謝安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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