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頭想要加速避開,卻已經來不及——粗麻繩末端抽在他屁股上,發出一聲悶響。
火車頭痛呼一聲,捂著屁股向前飛躥。
圍觀人群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切,喇叭裡的disco也突然停了。
謝安海轉頭一看,只見場地圍欄外出現幾個男人,正遠遠望著自己,而那位售票員正對正中那位說著什麼。
他看過去時,那人還露出笑容,點頭打了個招呼。
謝安海回了個笑容,轉頭繼續追上火車頭,不停揮舞粗麻繩,一下又一下往對方屁股和大腿抽去。
大部分落空,也有幾下結結實實抽中,帶起幾聲悶哼。
“小子,叫你對我大吼大叫!”
“你還敢不學好,天天抽菸,夜夜溜冰!”
“居然還學會推牌九,長能耐了啊!”
“你姐生產都過了一個月了,你一次都沒回去!”
“上週你爸來叫你回家,你居然還跟他大吵一架!”
“你高中讀了半年,逃學來當學徒,學的就是抽菸賭博,溜冰鬼混,跟你爸吵架?!”
接連抽中幾下,火車頭終於撐不住了,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一手抱著大腿,一手撐著地板往後蹭。
謝安海停住身體,正要說話,一個人影衝了過來,張開雙臂擋在火車頭面前,像一隻護雛的母雞:
“你特麼誰呀,憑什麼打人?”
謝安海長長出了口氣,收起粗麻繩塞回衣服暗袋,便扯出個笑容,緩聲道:
“小姑娘,你先讓開,讓我再問這小子一句話。”
“你特麼到底誰呀?”白悅吼道。
謝安海微笑道:
“這個問題你該問地上這位才對——小子,你還裝死呢?”
白悅聞言急忙轉身蹲下來,抓著火車頭的手臂想把他扶起來,邊帶著哭腔道:
“阿袍,你有沒有事?他到底是誰?我要報警.......”
“不要報警!”火車頭連忙打斷她的話,抬頭望著謝安海,急聲道,“就算我有錯,你幹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我?”
“這麼說你還不服氣?”謝安海冷笑,“那行,馬上找個沒人的地方,咱倆再打一架!”
“我......”
“你什麼你!”謝安海瞪起眼睛,“還想在這裡繼續丟臉?快給我滾起來,去換鞋子!”
說完便顧自往出口滑去。
背後,白悅連忙扶起火車頭,一言不發默默跟上。
謝安海回到換鞋間,取了自己的皮鞋坐在板凳上默默更換。
很快,兩個年輕人也進來了。
白悅扶著火車頭坐到謝安海身旁,迅速拿了鞋子,蹲下來先給火車頭更換。
“痛不痛?”謝安海問。
“痛!”火車頭拼命點頭。
“沒事,也就皮上起點淤青,兩天就好了,我收著力呢。”
“哦。”火車頭悶聲道。
謝安海繼續道:
“悅悅是個好姑娘,你要珍惜,以後別瞎幾把鬼混了。”
白悅聞言,動作明顯僵了僵,頭低得更低了。
“姐夫,我沒鬼混......”火車頭想要反駁。
“沒有嗎?”謝安海轉過頭,冷冷望著他,“林雲袍,你真沒鬼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