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駿嗤笑一聲:“誰跟你這窮酸書生有恩怨?本公子今天就是路過。”
他忽然注意到齊楓臉上的胭脂印,陰陽怪氣道,“看來齊公子剛從溫柔鄉里出來啊?臉上還有美人恩呢!”
他身後的隨從們爆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
楚清秋的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卻被齊楓一個眼神制止。
“張公子倒是觀察入微。”齊楓不慌不忙地掏出手帕擦了擦臉,“不過比起關心在下的私事,不如想想怎麼跟知府大人解釋官鹽的事?”
張駿臉色驟變:“你,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齊楓向前一步,聲音陡然轉冷,“張韜勾結黑風寨陳三,黑風寨劫掠官鹽,兩者要說沒關聯,誰信?”
“放屁!”張駿慌亂地勒馬後退,“我堂兄絕不可能和官鹽有聯絡!”
“是嗎?”齊楓從袖中取出知府令牌,“那不如現在就去府衙說個明白?”
陽光下,鎏金令牌熠熠生輝。
張駿一見令牌,頓時面如土色。
“你、你怎麼會有!”
“張公子,請吧。”齊楓做了個“請”的手勢,“知府大人正等著呢。”
張駿額頭冒出冷汗,突然調轉馬頭:“本公子今日還有要事,改日再與你理論!”
說完一夾馬腹,帶著隨從倉皇逃竄,揚起一路塵土。
農戶們爆發出一陣歡呼。
王老漢激動地老淚縱橫:“少爺,您可算為我們出了口惡氣!”
齊楓收起令牌,臉上卻沒有喜色:“這只是權宜之計。張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楚清秋低聲道:“少爺打算怎麼辦?”
齊楓望向遠處張家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鋒芒:“先下手為強!”
夕陽西下,齊家田壟上的人群漸漸散去。
王老漢帶著幾個壯實農戶在試驗田周圍巡視,不時用警惕的目光掃視四周。
齊楓站在田埂上,手裡捏著一株被拔起的秧苗,眉頭緊鎖。
這株秧苗的根部還帶著新鮮的泥土,顯然是不久前才被人破壞的。
“少爺,喝口水吧。”小荷遞上水囊,小臉上滿是擔憂,“您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歇過。”
齊楓接過水囊,仰頭灌了幾口。
清水順著他的下巴滑落,打溼了衣襟。
楚清秋站在一旁,目光在他沾溼的衣領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開。
“青禾。”齊楓突然開口,“你覺得張家為何專挑這些改良過的秧苗下手?”
楚清秋沉思片刻:“他們害怕。”
“害怕?”小荷歪著頭,“害怕什麼?”
“害怕少爺的糧種改良成功。”楚清秋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一旦新糧種推廣開來,齊家就能掌握糧食命脈,張家在商會的地位就會動搖。”
齊楓讚賞地看了楚清秋一眼:“不錯。張韜雖然被抓,但張家的根基還在。他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我在糧種改良上取得突破。”
他蹲下身,用手指在泥土上畫了幾個簡單的符號:“張家在商會的主要收入來源有三:糧食買賣,鹽業運輸和布匹貿易。如今鹽路被斷,若糧食再出問題……”
“他們就會狗急跳牆。”楚清秋接上他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少爺要小心。”
齊楓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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