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向小荷，“你回府一趟，讓賬房把最近三年與張家的交易記錄都找出來。”
小荷點點頭，轉身就要走，卻被楚清秋攔住：“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
齊楓看著楚清秋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這丫頭雖然嘴上不說，但明顯還在為書院那場鬧劇耿耿於懷。
“少爺！”王老漢急匆匆跑來，“老朽剛聽村裡人說，張家今晚要在祠堂議事，好像是要對付您！”
齊楓眼睛一亮：“訊息可靠？”
“可靠！老朽的表侄在張家做長工，是他親耳聽見的。”
“好！”齊楓從懷中摸出幾枚銅錢塞給王老漢，“讓您表侄繼續盯著，有訊息立刻通知我。”
王老漢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少爺為我們農戶做了這麼多，這點小事哪能收錢！”
齊楓硬把錢塞進老人手裡：“一碼歸一碼。您表侄冒風險打探訊息，不能讓他白忙活。”
王老漢感動得眼眶發紅，攥著銅錢連連道謝。
暮色漸濃，齊楓獨自站在田埂上，望著遠處張家大宅的方向。
那裡燈火通明，隱約可見人影晃動。
“少爺。”楚清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荷已經安全送回府了。”
齊楓轉身，發現楚清秋手裡還提著個食盒：“這是？”
“廚房剛做的點心。”楚清秋將食盒遞給他，“您一天沒正經吃東西了。”
食盒開啟，香氣撲鼻。
齊楓拿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甜而不膩，正是他喜歡的口味。
“青禾。”他突然開口，“今天在書院……”
“少爺不必解釋。”楚清秋打斷他，聲音平靜，“屬下只是護衛，不該過問主子的私事。”
齊楓放下糕點，直視她的眼睛：“但我想解釋。”
晚風吹過，帶來田野的清香。
楚清秋微微偏頭，面紗下的表情看不真切。
“那些小姐們只是一時興起。”齊楓輕聲道，“就像看到新奇玩具的孩子。而我！”
他頓了頓：“我只在意一個人的看法。”
楚清秋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衣角，卻沒有接話。
“好了，說正事。”齊楓突然話鋒一轉，“今晚張家祠堂議事，我想去聽聽。”
楚清秋猛地抬頭：“太危險了！”
“所以才需要你這位高手保護啊。”齊楓笑道，“怎麼，沒信心？”
楚清秋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少爺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放心，我不會貿然行事。”齊楓從袖中取出一張簡易地圖，“王老漢的表侄提供了張家祠堂的佈局圖。我們從後牆翻進去，躲在橫樑上，神不知鬼不覺。”
楚清秋仔細檢視地圖，眉頭微蹙：“祠堂守衛森嚴，尤其是今晚。”
“所以我們需要一點小道具。”齊楓神秘一笑，從懷中掏出兩個小瓷瓶，“這是我從藥鋪買的安神香，點燃後能讓人昏昏欲睡。”
楚清秋接過瓷瓶聞了聞，眼中閃過驚訝：“少爺何時準備的這些？”
“自從上次被陳三偷襲後，我就開始隨身攜帶各種小玩意了。”齊楓眨眨眼，“有備無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