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然猛地站起，眼中寒光閃爍，厲聲道：“何事如此慌張！吞吞吐吐成何體統，說！”
那下人滿頭大汗，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半晌也擠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老爺……外，外頭……官兵……”
“官兵？”張浩然心頭一震，臉色驟變。
他快步走到門口，張韜緊跟其後，父子二人推開大門，迎面而來的景象讓他們瞬間如墜冰窟。
月光下，張氏大宅的高牆外火把連綿，數十名官兵手持長矛與鋼刀，將整個宅院圍得水洩不通。
火光映照下，刀鋒閃著森冷的寒光，空氣中瀰漫著肅殺之氣。
趙明德一身官袍，站在官兵正中，鎏金令牌在手中熠熠生輝。
齊楓站在他身側，青衫在夜風中微微飄動，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張浩然瞳孔猛縮，強壓下心中的慌亂，擠出一絲乾笑，拱手道：“趙大人，齊公子，深夜造訪我張氏大宅，不知有何貴幹？莫非我張家犯了何事，勞煩大人親臨？”
張韜站在父親身後，臉色煞白，雙腿一軟，竟“撲通”一聲癱坐在地。
他瞪著齊楓，眼中滿是驚恐，嘴裡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趙明德冷哼一聲，緩緩上前一步，目光如刀般掃過張浩然：“張員外好大的威風！青田縣三大家族之一，商賈鉅富，氣派不凡，可惜……”
他頓了頓，語氣陡然轉厲，“你張氏竟敢膽大包天，火燒官糧！此等大罪，莫說你張家在青田縣有些勢力，便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
張浩然心頭一顫，面上卻強裝鎮定，乾笑道：“趙大人此言何意？燒官糧？如此大事，我張氏上下怎會知曉？莫非其中有何誤會？”
他瞥了一眼癱坐在地的張韜，心中暗罵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如此不堪，卻還是硬著頭皮繼續道，“我張氏世代經商，守法度，重規矩，絕無可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趙大人若有證據，不妨拿出來，讓老夫心服口服！”
趙明德眯起眼睛，手中令牌輕輕一晃：“證據？張魁已盡數招供，指認張濟為主謀，欲燒燬糧倉，栽贓齊公子！人贓並獲，張員外還要狡辯？”
張浩然臉色一白，卻咬牙道：“張魁？不過是府中一個管事罷了，他的話怎能作數？趙大人，依老夫看，此事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挑撥我張氏與官府的關係！”
他猛地轉向齊楓，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齊公子年少有為，手段高明，莫不是買通了我張氏下人，自導自演這一出好戲，欲置我張家於死地？”
張韜聽到這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從地上爬起，指著齊楓嘶吼道：“對！就是你！齊楓，你這混賬定是買通了張魁，設下圈套害我張氏！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先除掉我大哥張濟，再毀我張氏根基！你好狠的心！”
齊楓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搖頭道：“張二少，虧你想得出這麼完美的理由。嘖嘖，果然不愧是張家二少爺，腦子轉得快啊。”
他看向張浩然，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張員外，您覺得呢？您這二兒子真是聰明絕頂，編的故事滴水不漏，可惜謊話終究是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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