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正淳話音落下,趙明德拱手回禮,語氣不卑不亢:“盧大人言重了,深夜到此,想必有要事。”
張浩然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擠出一絲笑意,拱手道:“盧大人親臨寒舍,蓬蓽生輝。不知大人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盧正淳冷哼一聲,目光如刀般直刺張浩然:“張員外何必明知故問?本官此來,為的是你張氏勾結黑風寨,竟敢膽大包天,私運官鹽一案!另外,在來的路上,我碰到了押送回府的張魁。”
他從袖中抽出一卷文書,揚聲道,“張魁已盡數招供,不僅是官鹽一案,還有火燒糧倉,糧倉埋伏的死士皆是你張氏豢養,更有書信為證,鐵證如山!張員外,你還有何話可說?”
張浩然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額上冷汗涔涔,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辯解:“盧大人,這,這其中定有誤會!我張氏世代經商,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張魁不過一介下人,他的供詞焉能定我張氏之罪?”
張韜早已嚇得面無人色,方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他再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道:“盧大人,趙大人,定是誤會!我們張氏在青田縣兢兢業業,田產糧倉為縣裡貢獻頗多,怎會做這種事?求兩位大人明察啊!”
盧正淳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貢獻?張員外,你張氏的貢獻,莫非是勾結黑風寨,私運官鹽,意圖謀亂?還是說,你以為本官的按察司是吃乾飯的?”
他一揮手,身後兩名捕快上前,將一摞書信與一袋火油粉殘渣摔在張浩然面前。
“另外,你說齊公子冤枉你,這是從張魁身上搜出的書信,字字句句皆指向你張氏!至於火油粉,哼,青田縣能拿出這等軍用之物的,怕是隻有你張氏了吧?”
張浩然低頭一看那書信,瞳孔猛縮,身體搖晃了一下,險些站立不穩。
他強撐著開口:“盧大人,這些,這些定是有人栽贓!我張氏絕無此心!還請大人給老夫一個機會,讓老夫查清真相!”
張韜也連忙附和,磕頭如搗蒜:“對對對!盧大人,趙大人,定是齊楓這小子買通了張魁,設下圈套害我張氏!我們張氏冤枉啊!青田縣誰不知道我張氏的為人?大人明察!”
齊楓站在一旁,聞言輕笑出聲,搖頭道:“張二少,你這張嘴倒是越發會編了。可惜,鐵證面前,巧舌如簧也無用。還是老老實實跟盧大人走一趟吧,興許還能留條活路。”
張韜瞪向齊楓,眼中滿是怨毒,卻不敢再多言,只一個勁地磕頭求饒:“盧大人,求您網開一面!我張氏絕不敢有二心啊!”
盧正淳厭惡地皺起眉頭,冷聲道:“夠了!張浩然,張韜,本官念你張氏在青田縣有些薄面,本想留幾分餘地。既然你們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本官無情!”
他一揮手,喝道,“來人,將張氏一干人等全部拿下,押回府衙嚴加審問!”
官兵們齊聲應諾,刀矛齊舉,迅速上前將張浩然父子及院內下人盡數捆縛。
張韜嚇得魂飛魄散,掙扎著喊道:“盧大人!我們冤枉啊!齊楓!你這卑鄙小人,我張氏跟你沒完!”
張浩然卻沉默不語,眼中閃過一絲絕望,顯然也是意識到大勢已去。
不多時,張氏大宅內哭喊聲,鐐銬聲響成一片,昔日青田縣的商賈巨族,如今卻如喪家之犬,被官兵押著踉蹌離去。
等到張氏眾人被押走,盧正淳這才轉過身,緩步走到齊楓與趙明德面前,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齊公子,趙大人,今日多虧你二人及時告知糧倉之事,否則青田縣官糧盡毀,後果不堪設想!張氏此等喪心病狂之舉,實乃自取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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