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將洛陽城西染上一片肅殺的橙紅。
呂布勒住赤兔,衣袍在暮風中獵獵作響。
他身後,千餘騎兵佇列森嚴,鐵甲折射著最後的光線,殺氣內斂卻迫人。
“宋憲。”呂布聲音沉靜,聽不出波瀾。
“末將在!”宋憲策馬近前。
“你領四屯兵馬埋伏西園軍軍營東門,待得營中亂起,堵住營門,不要放亂兵隨意出入。”
“諾!”宋憲領命,帶兵而去。
“張濟。”
“末將在!”張濟肅然應聲。
“你也領四屯兵馬,埋伏軍營西門,一樣的要求,堵住營門。”
“諾!”張濟也帶兵離開。
呂布身邊,瞬間只剩下兩百最精銳的狼騎親兵。
他催動赤兔,向洛陽西北側的西園軍軍營轅門而去。
吳匡、張璋二人“宴請”呂布的地點,這次改為了西園軍軍營。
呂布為了儘量減少他們二人的警惕,仍舊沒有披甲,甚至也沒帶兵器。
西園軍軍營轅門在望。
哨塔上,守衛已提前發現,並進行了警報。
守衛轅門的軍候登上轅門旁的營牆,看到呂布身後的騎兵,他眉頭皺起,連忙讓一旁的守衛去通知張璋、吳匡二位將軍。
他知曉風頭正盛的呂將軍要來赴宴,也做好了迎接的準備,但呂布竟然帶了精銳騎兵來,這卻讓他有些為難。
“來者何人?軍營重地,不可擅闖!”
他裝作不知呂布身份的模樣,打著官腔。
“幷州呂布,應張、吳二位將軍之邀,前來赴宴。”
呂布策馬直至轅門前十步方停,聲音平淡。
“原來是呂將軍,張將軍已有吩咐,只是您這些兵馬……”
“怎麼?本將前來赴宴,不能帶親兵嗎?”
“哪裡,哪裡!呂將軍前來已經是給了本將天大的面子,帶些護衛當然正常。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快將呂將軍和弟兄們迎進來?”
呂布與那軍候正說話間,透過營寨柵欄能夠看到,張璋、吳匡二人已是滿臉笑容的快步走了出來。
他們一眼就看到呂布身上未著片甲,也沒帶武器,當即大為放鬆,命令軍士為呂布放行。
從外表來看,絲毫看不出這二人心中對呂布的惡意。
昨日,袁氏得到呂布聯絡二人的訊息之後,當夜袁紹便分別拜訪了二人,併為二人開出了條件。
二人接連受到呂布、袁紹的拉攏,也明白了自身的價值,所以,也沒有直接答應投靠袁家。
但今日上午,朝會之時,袁術拖著傷痛再次拜訪二人,不僅為兩人許下了更重的承諾,甚至還帶著太傅袁隗的手書。
兩人合計一番之後,準備投靠根基深厚的袁家。
但貪婪的他們,還不滿足於袁家的條件,他們知曉呂布是袁家的大患,所以準備幫袁家除掉呂布,以獲取更大的回報。
所以,這才有了這場“鴻門宴”。
呂布並不清楚兩人的打算,張遼給他的訊息中,只說看到了袁術拜訪吳匡,然後吳匡笑臉相送的資訊。
但呂布當機立斷,就做出了安排。
吳匡、張璋二人本就是牆頭草,如果兩人儘早投靠自己,呂布也不是不能接納他們,但他們既然心思不專,那還是直接除掉算了。
反正,這兩人也是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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