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的目光越過何太后,落在馬車內蜷縮著的劉辯身上。
他面色蒼白,眉頭緊鎖,昏睡中也透著股驚惶。
呂布探手搭在他的手腕上,閉目凝神,細細感應。
脈搏雖弱,卻還算平穩。
呂布又俯身,側耳貼近劉辯胸口,屏息細聽。
心音沉悶,但節奏尚在。
片刻,呂布直起身,對上何蕊憔悴的目光,聲音沉穩:“娘娘安心。陛下脈象雖弱,根基尚存,並無性命之憂。
不過是昨日裡受了驚嚇,一直到現在未能好好休息,身心俱疲之下,這才昏睡。
待回到皇宮,好好調理一些時日,自可無虞。”
“當真?”何蕊聲音喑啞,帶著些許哭腔,“呂將軍,你……你可不能騙我!辯兒他……他從小身子骨就……”
“布不敢妄言。”呂布聲音中帶著篤定,“布對於歧黃之術不算精通,但自幼習武,於人體經絡氣機變化,卻有幾分心得。
據我所感,陛下當無大礙。
當然,太后若是不放心,待我等回到洛陽,再讓御醫為陛下診治更好。”
呂布之言提醒了何蕊。
“對,呂將軍說得對,我們得趕緊回洛陽,洛陽才有好醫師。
呂將軍,我們不能再在路上耽擱了,為辯兒治病要緊,還請將軍加快行軍速度。”
“臣領旨。”呂布聲音拔高,“傳令!全軍加速!務必在午時之前,抵達洛陽!”
他的命令如巨石投入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魏越、宋憲、侯成、徐榮等心腹將領立刻高聲應諾,策馬奔走呼喝。
原本有些散亂的隊伍迅速收束,加快了行進腳步。
“你等暫且退下,本宮有要事與呂將軍相商。”
何蕊平復了心中擔憂之後,在呂布眼神的示意下,她再次將盧植、閔貢等人驅離一段距離。
他們看向呂布的目光帶著審視,看著馬車的目光帶著擔憂,但在何太后的旨意下,也只能散開。
但看著呂布的赤兔馬還在旁邊,而赤兔馬上還坐著一個髒兮兮的乞丐,何太后頓時皺了皺眉。
“呂將軍,他是誰?為何還在此處?”
呂布讓赤兔帶貂蟬來到更近處:“娘娘,她是貂蟬,之前就是皇宮中人,主管貂蟬冠,不知娘娘可有印象?”
何太后皺皺眉頭,看了貂蟬兩眼,搖頭道:“沒有印象,將軍和本宮提起此事何故?”
呂布道:“臣觀娘娘身邊無人侍奉,恰巧遇到這位貂蟬,所以便讓她來服侍娘娘。”
何太后皺眉更甚,語氣帶著厭惡道:“本宮無須乞丐的侍奉!”
“娘娘,您還是沒明白,貂蟬是我送給娘娘的,娘娘覺得自己有拒絕的餘地嗎?”
呂布聲音平淡卻不容拒絕。
何蕊聞言鳳目含霜,柳眉倒豎:“放肆!呂將軍此言何意?你可還能知道本宮的身份?
你如此和本宮說話,就不怕本宮治你不敬之罪?”
貂蟬全程在赤兔馬上低著頭,此時也不由抬頭看了呂布和何太后一眼。
她自小長於宮廷,太知道太后在皇宮、朝堂乃至整個大漢的尊崇地位了。
她本身不算膽小,面對呂布也沒有太多敬畏,但來到何太后身邊後,她卻不自覺瑟縮起來,就是這個原因。
可她沒想到,呂布面對這位母儀天下的太后娘娘,竟然這麼放肆。
“呵呵,”呂布卻忽然輕笑出聲,“看來娘娘還是沒想清楚,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關係?”何蕊瞬間回憶起之前,自己在呂布背後偷偷做的那些小動作,瞬間面色通紅,“當著外人,你胡說什麼呢?”
雖是呵斥,但她眼泛媚光,聲音嬌美,卻幾乎和撒嬌差不多了。
看得貂蟬目瞪口呆,心中對太后的畏懼頓時消散許多。
呂布也是一拍腦門,他對這女人的腦回路真是有點服氣:
“娘娘你清醒清醒,別什麼事情都往歪處想。
我的意思是,我們是合作關係,並非君臣關係,這一點你要想明白。
而且,你還得知道,現在能與你合作,願意且有能力保你和陛下的,也只有我呂布!
所以,我的要求娘娘最好還是考慮清楚。
娘娘想要治我的罪,還是往後放放,先想想怎麼保住自己和陛下的性命和地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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