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指節輕叩茶盞：“此事當……”
“守口如瓶的道理我懂。”
喬西言截斷話頭，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睜大眼睛：“你如今是何境界？”
“元丹中期。”
“前日不是剛突破小境界？”喬西言手中茶盞晃出漣漪。
“這幾日與小穎閉關頗有進益。”李澤說得輕描淡寫，卻讓喬西言險些捏碎茶盞。
她身為無極宗少主自幼靈藥不斷，如今不過天元中期，眼前這人卻連跨三階直入元丹。
“真是天道不公！”喬西言憤然甩袖，腰間銀鈴叮噹作響。
再聊下去怕要道心不穩，她轉身拉住許溪：“許姐姐，聽說你新得了套上古陣圖？”
李澤唇角微揚，正好藉機鞏固剛突破的修為。
氣海中翻湧的真元提醒他，昨夜與司徒穎雙修時吸收的玄陰之氣尚未完全煉化。
那邊喬西言卻纏著司徒穎不放：“你們靈體雙修時，氣機流轉可會呈現陰陽魚圖騰？”
許溪也投來探究目光。
“你們……”
司徒穎連脖頸都漫上緋色，簪頭的流蘇隨著搖頭劇烈晃動：“怎的淨問這些！”
“修行之事怎能需避忌？”
喬西言理直氣壯地掏出本古籍：“你看《合歡秘錄》第三卷記載……”
許溪適時解圍：“星兒師承天機閣，或許能幫你完善功法反噬的問題。”
喬西言託著腮幫連連附和：“先天道體果然玄妙呢！”
司徒穎指尖繞著衣帶偷瞥許溪，嗓音裡透著靈氣流轉的輕顫：“陰陽調和時真元激盪，周天運轉比平日快了三倍不止。”
她故意在情敵面前提起道侶秘事，耳後三寸的守宮砂隱隱發燙。
“林師兄可是三十年來首位結丹的仙苗！”
喬西言祭出窺天鏡，鏡面浮現九霄雷劫的殘影：“當年他在天雷鍛體中淬鍊出的元陽，怕是……”
說到此處突然掐訣收聲，八卦之火卻在眸中燒得更旺。
司徒穎雙頰漫上朝霞，玄冰玉鐲撞出清脆聲響：“《素女經》有云，雙修時長當以周天輪轉計……”
話未說完便被許溪腰間的合歡鈴打斷。
“若按子午流注推算，午時三刻至未時正位最宜採補。”
許溪輕撫著鎏金香爐，爐中龍涎香凝成陰陽魚圖案：“不過若遇純陽之體，怕是要誤了申時的丹藥課。”
喬西言噗嗤笑出聲：“許姐姐對時辰掐算這般精準，莫不是常幫李師兄護法？”
司徒穎的冰魄劍驟然出鞘三寸，寒霜沿著青玉案蔓延：“前日沈師姐的鸞鳳玉簡，不也託我轉交於他？”
她故意讓劍穗上的同心結垂在顯眼處：“倒是小溪姐的乾坤袋裡，怎會有李師兄的本命符？”
許溪彈指震碎案上冰晶，九尾狐虛影在身後若隱若現：“小穎可知，三百年前青丘之約？”
她腕間突然亮起與李澤相同的命紋：“有些因果，可不是先來後到說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