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羅笙大笑拍掌:
“劉爺,勞煩您去找找這小丫頭家在哪吧,興許是走丟了。”
“不過也奇怪呢。”羅笙伸手捏了捏斐遇的臉:
“看起來也有八九歲了,怎麼像不會說話一樣。”
“不肘!我不肘!”
斐遇似乎聽出來了羅笙要喊人帶她回去,過去扒住羅笙的手。
“你不肘?那你想跟著我幹什麼?”
羅笙笑問道。
“給你做婆娘!”斐遇語出驚人。
羅笙笑的更厲害了:
“那可不行,之後我要娶八房太太的,沒你位置啦!”
“八……八個?”
斐遇瞪大了眼睛,比出了手勢。
“對啊。”
羅笙笑著低下身子,颳了刮斐遇的鼻子:
“你頂多給我當個丫鬟。”
“丫,丫鬟?”
斐遇眨巴眼睛,點點頭:“好,好!”
羅笙笑的更厲害了,看向老爺子:
“劉爺,幫這小丫頭找找家吧。”
老爺子看著小小的斐遇,福至心靈,忽然道:
“少爺,如果找不到呢?”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種感覺,這小丫頭怕是難找到家了。
“若是找不到。”
羅笙笑笑:“那就留身邊吧,不就是多張嘴吃飯嗎?”
“到時候帶回家去,我爹之前不總說我難找老婆嗎?給他老人家看看吧。”
……
……
火車上。
眾人又聊了好一會兒天,眼看漠北行放下了戒備,嚴景切入了主題:
“老鄉,如果之後沒地方做工,可以來我們邊流縣,現在邊流縣變了樣了,你們泥瓦村的來,我們免費提供住處。”
“真的?!”
漠北行眼睛放光,提供住處這可是不小的優惠了,能省下來不少錢。
“當然。”
嚴景點點頭:“若是碰見有人欺負您,您拿著這個來找我。”
“我幫您解決!”
嚴景遞過去一張自己畫的鳥雀。
“我,我找鄉親們商量商量……謝謝縣長,謝謝縣長。”
漠北行嘴唇噙動,最後還是沒直接答應下來。
畢竟邊流縣的情況已經深入人心。
“我和您一起吧,也正好看看鄉親們。”
嚴景站起了身。
兩人向著普通車廂走去,半道上,漠北行這時候終於壯著膽子問了個剛剛一直想問的問題:
“羅縣長您也是泥瓦村人?”
剛剛他一直聽嚴景喊老鄉老鄉,後面又給這麼大優惠,讓他心中升起一絲期望。
難道這羅笙,祖輩是泥瓦村人?
“我算半個泥瓦村人吧。”
嚴景笑笑。
身後的斐遇和老爺子面面相覷,他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
到了普通車廂,漠北行把事情和眾人說了,但沒得到多大反響。
“事情不對啊,北哥,您可不能讓這縣長給騙了!”
有人小聲開口提醒道:“而且,是不是縣長還要兩說呢。”
“邊流縣哪有活那麼久的縣長啊,那地方什麼牛鬼蛇神您還不清楚嗎?”
“……”
漠北行在眾人一番勸誡下,剛剛放下的戒心又起來了些,本想開口對羅笙說些推辭的話,這時,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
“羅哥?”
漠北行望去,是村子裡一個二十來歲年輕小夥子,叫漠大圓。
而後,令他頭皮發麻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那漠大圓直接扒上了嚴景的手臂,憨笑道:
“羅哥,又碰著您了。”
“大圓!不得無禮!”
漠北行心怦怦狂跳,生怕羅笙發怒。
卻不想嚴景眨眨眼睛,而後笑道:
“是你!漠大圓!三年不見了!”
這人上次在羅笙一行人回邊流縣的時候遇見過,當時他遭邊流縣的人搶錢,用刀子捅了胃,是羅大少爺用了家裡絕密藥膏才救了回來。
“是我是我!!!”
漠大圓興奮地點頭,拉住嚴景的衣袖,走到漠北行面前:
“北哥,羅哥就是救了我那人!”
“沒他,我命沒了,我媽命肯定也沒了!”
當時他媽害了病,急需用錢。說著說著,情到深處,漠大圓眼淚汪汪,就要對著嚴景跪下。
“沒必要沒必要”
嚴景擺擺手,將漠大圓扶起,那邊漠北行卻砰地跪了下去,低著頭。
“縣長!我漠北行是個蠢人,辨不出壞人,也認不得好人,剛剛我聽別人說些您的謠言,就胡亂信了,請您原諒。”
這民湖的人動不動怎麼下跪呢……嚴景內心長嘆,連忙上前扶起:
“他們說什麼了?”
漠北行一五一十地將聽到的說了,而後開口道:
“您和他們說的根本不一樣!是我被豬油蒙了心!”
“這個……”
嚴景眨眨眼睛。
倒也不一定不一樣。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巨響從旁邊的玻璃窗上傳來,而後,接連不斷的聲音響起。
“怎麼了這是……”
嚴景掀開簾子,看見車窗外站著一行人,對著即將緩緩停下的火車扔著一顆顆人頭大的石頭,將特殊處理過的玻璃砸的啪啪作響。
腦海中,記憶浮現,當即記起了這是哪。
麻匪山。
這裡是劫修的地方,每每路過這一站,劫修們總會用石頭砸車窗,然後伸手搶東西。
這裡的人,也和邊流縣的人最不對付。
屬於是以惡碰惡了。
“咔嚓——”
雖然有巡查員制止,但還是有一塊玻璃碎裂開來,呼嘯的風隨著洶湧的詭能從破口灌入車廂之中,一雙雙漆黑的手伸了進來,在眾人身上肆虐。
不止是搶錢財,還要摸女人身子,扇男人耳光。
放在以往,邊流縣的人也不是好說話的,肯定已經動起了手,但今天嚴景在,邊流縣眾人一動不敢動。
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重要的財物要被摸走,敢怒不敢言。
直到一道如雷的響聲響起。
氣憤不已的眾人被嚇得一懵,這才回過神,看向來到窗邊對著窗外開了槍的嚴景。
裊裊炊煙從他手中槍口升起,站臺的地上,倒了七八個身影,都是剛剛搶的最狠的,被一槍,打碎肩膀和手臂,躺在地上的血泊裡嗷嗷叫,哭天喊地。
眾人被這一幕看傻了,包括剛剛還誇著嚴景說大善人的漠北行。
“媽的!被搶了不知道還手啊?!”
嚴景對著座上眾人吼道:
“守規矩和反擊分不清啊?!!”
“媽的,給我打!!!”
嚴景眼神陰翳,從兜裡摸出那柄小旗子,狠狠一招手,如同古代的將領揮動了軍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