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安心地閉上眼睛,開始專心療傷。
最後,他背後長出了一小層薄薄的血肉,勉強遮擋住了體內的脊骨和內臟,才站起身,長舒一口氣,對著嚴景開口,將車上的事情都講了一遍。
“少爺,那人似乎是找小遇的。”
老爺子有些疑惑道。
一旁的斐遇,在聽見老爺子的描述後,早已經表情徹底僵住。
嚴景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笑笑:
“可能是敲錯門了。”
一臉困惑的老爺子還想說什麼,但腰間的對講機卻忽然亮起,連忙接了起來。
是那頭的老虎,問他們在哪。
他一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幾個東湖府的人在門外搜尋,火車也停了,那東湖府的人用詭能將屋內仔細巡查了一遍,才離開。
領頭的那人,以他的位階來看都能看出那人絕對不簡單。
東湖府的人來了?
幾人又是一愣神,在確定東湖府的人走了,車站那邊的人已經開始搶修鐵路和火車之後,幾人喊老虎還有劉燁還有畢節到鐺鐺裡街頭上來。
按照搶修估算,幾人得在鐺鐺裡逗留一兩天了。
很快,六人見面。
老爺子在鐺鐺裡的一家偏遠客店中訂到了房間。
夜裡。
嚴景閉目養神。
思考著目前的情況。
他下午,分別找老爺子,老虎和斐遇聊過天,原因無他,他想詢問幾人需不需要中止這趟出遊。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一開始反對的幾人,下午竟然統一選擇了繼續向前。
似乎就是這一兩天,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們各自改變了注意。
老爺子的回答是想在武會上看一眼自己的師門。
受了重傷的他已經不準備再繼續參加武會了,但還是想看看自己當年的師父。
斐遇的回答則是,她想回去看看拍馬縣,就是之前遇見嚴景的地方。
而老虎是唯一說了緣由的人。
他的回答是,在下午做夢快被驚醒的時候,他之前夢見的那個地方,那個祭司模樣的人告訴他禍福相依,現在他身上的運勢對於他而言太大,很可能會有災禍隨之發生。
而這次那位七階的到來,大機率就是例子。
嚴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眾人都改變了心意,但既然所有人都想前進,他也不能反對什麼,畢竟這趟旅程,一開始是他提出來的。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反而是斐遇。
他當時用那支畫筆畫下斐遇的時候,就發現了斐遇的過去。
根本不是人形,甚至不是普遍意義上的裡世界居民。
而是一隻鳥。
一隻外表即為華麗的鳥,赤金色的羽毛覆蓋全身,雙眼晶瑩似寶石,嘴巴尖細,上有神秘紋理,周身祥雲環繞。
看起來……就像是話本小說裡的鳳凰或者朱雀。
其實很多地方,都能看出來小遇和鳥類的共通處,愛磕瓜子,擅長用的是風,喜歡看話本小說,還是雜交版,裡面有青龍,白虎,朱雀,而且做菜一般不做家禽,還能預知天氣……
再聯想到白裘口中的那句:
“聖人出,武聖護道,神鳥隨行……”
可以判斷出。這句話中的聖人,很可能形容的就是羅大少爺。
但就像斐遇說的,羅大少爺之前確實符合,但後來的結局,也已經見到了……
聖人死了。
武聖殘了。
神鳥……似乎也失了法力。
羅少爺是一頂一的好人,但好人在這片地方似乎不太適用。
不,更根本的原因是……
“太弱了。”他握緊拳頭,下午老爺子的受傷,說他不憤怒是不可能的,但面對一尊七階,他也只能將憤怒暫時隱匿。
這也是他想要更快變強的原因。
現在的自己,還是太弱了。
就在他思索之際,忽然,房門被敲響了。
“咚咚咚!!!”
他起身,開啟房門,門外的夜色中,是穿著睡衣的畢節。
“羅縣長,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嚴景開口道。
畢節抬起手中的一頁紅色紙張,開口道:
“我們昨天夜裡經過的百家縣,發生了鐵路暴亂,現在返程的鐵道被暫時關了,現在那邊只有幾臺西湖府那邊造的小汽車可以用。”
“鐵路暴亂?”
嚴景一愣。
這種節骨眼上,發生這種事情,很難不懷疑是某種外部因素在作祟。
不過聽到畢節的後半句,他開口道:
“那小汽車能去漯河縣嗎?”
“可以是可以,但火車應該後天就能好。”
畢節開口道:
“您要是去武會,不用那麼著急,武會還有十幾天才開呢。”
“那小汽車能去拍馬縣嗎?”
嚴景又問道。
“拍馬縣?”
畢節愣了愣。
拍馬縣沒有火車站,因為那地方沒法修火車站,在距離漯河縣不是特別遠的地方。
“能去。”
“行。”
嚴景點點頭:“那我們明天就出發!”
“……”
“……”
第九湖府。
李清河收到事情已經處理好了的訊息,目光閃爍。
聯絡不上特洛山那個廢物,害怕神鳥逃跑的他當機立斷地聯絡百家縣的手腳切斷了返程的鐵路。
“就算真跑了,能去的地方也不過就那麼幾個……”
想到這,李清河拿起玉牌,準備聯絡徐誠毅。
在他身後的屏風後,名為玉兒的少女聽著李清河的一舉一動,不由嘆了口氣。
其實她和李清河說的神鳥怕驚,就是暗示李清河不要有大動作,現在這情況,也不知道神鳥會不會還是降落在雀城了。
只是有些事情,她也不能過多幹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