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風看著她衛衣領口裸露的肌膚,提醒道。
沈滿知拿高手機,就著影片裡的畫面照了照,“不冷。”
她拿著手機穿鞋,畫面搖晃,秦宴風看不到影片裡的人,耐心等著,說掛電話的人也沒掛。
“去哪兒吃?”
沈滿知連了車載藍芽,“茗館,上次和他們約了要吃飯的。”
但因為陸哲那天在她面前作死,她要哄人,才臨時取消了。
秦宴風微微偏頭,“喝酒嗎?”
沈滿知笑了笑,“怎麼,這也要管?”
於是他不再說,“注意安全,結束了回個電話給我。”
她懶懶應聲,轉出了車庫,“知道了。”
今年的跨年夜沒和大家一起過,她提前給每人買了禮物送去。
店裡還要營業,於是就近約在東區一家常去的飯店。
沈滿知推開門,就是撲面而來的暖氣,和外面的寒冷交替,讓她輕微打了個寒顫。
裡面是震耳欲聾交談歡笑聲,啤酒瓶碰撞在一起,划拳聲一陣超過一陣。
沈滿知帶著兜帽快速從大廳穿過,推開走廊裡麵包間的門。
“知姐!”阿飛立馬站起身來招呼她過去坐,“你終於來了,等你好久!”
沈滿知看著留給她的方位上,擺著十幾瓶啤酒,輕嘖,“你就是這麼等著我的?”
阿飛一個立正,眼神飄忽,故作正經,“誰啊,擺這麼多酒在這兒,不知道知姐現在被管著呢?”
說著,他把酒分給嘉哥和陳林,“來來來,知姐不能喝。”
沈滿知哼笑一聲,摘下兜帽坐過去,“行,今晚的目的只有一個。”
阿飛正開酒呢,順勢接話,“什麼啊?”
沈滿知拿起面前的酒按在桌沿上扣開,“把你喝趴下。”
賀嘉和陳林默不作聲,前者握拳抵在唇角輕笑,後者憐愛地看了一眼阿飛。
“你別欺負老實人噢,”阿飛搬著凳子遠離了她一些,“不一定誰喝趴誰呢!”
“別口嗨了,”陳林給自己開了一瓶,“上次不知道誰先喝趴下。”
沈滿知看了看桌上多餘的碗筷,他們一般五人成行,姜樾在國外就只剩他們四人。
“還有人嗎?”
她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嚯,來晚啦!”
陸哲進門順勢摘了帽子,男大的清爽感撲面而來。
沈滿知挑眉,單手握著酒瓶側身,神色不明。
陸哲挨個兒打了招呼,朝沈滿知看去的時候,倒是笑得坦蕩,往她身邊的空位走去。
“陸哲,”賀嘉叫住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這兒來坐。”
陸哲愣了愣,看了眼沈滿知,又笑著走過去,“行。”
“喂,紅毛,酒量行不行啊?”
阿飛語氣刺刺兒的。
“嘖,”沈滿知拿了個大號杯倒酒,“怎麼給人取名兒呢?”
阿飛撇嘴。
陸哲笑笑不甚在意,起手就開了兩瓶,“喝趴你沒問題。”
“噫,”阿飛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你要是今晚喝趴了,一個月不許找林子玩滑板!”
陳林無語。
“行啊,”陸哲應得爽快,“你要輸了,以後見我得叫一聲哥。”
阿飛輕哼一聲,飛快地夾了一塊排骨,先墊墊肚子再說。
既然陸哲都來了,沈滿知問賀嘉,“裴瑩呢?”
“考試周呢,就沒叫她,”他看著幾個小的鬥起嘴,往沈滿知這邊偏了偏,“陸哲的事兒你知道吧?”
沈滿知和他碰杯,“嗯,上次來見過了。”
陸哲之前纏著陳林學滑板,一來二去就熟了,但後來因為和姜樾打架,茗館幾個人都不待見他。
話雖這麼說,但也是心軟,後來在見到陸哲被一群要債的打到差點骨折,還是將人罩下了。
“等過幾天姜崽就回來,後面就不讓陸哲來了。”
說到底,兩人打架還是因為沈滿知,陸哲招惹沈滿知,又看出來姜樾喜歡她,所以一個勁兒地挑釁。
說到底是陸哲非要湊上去惹事兒,本來也沒什麼誤會,他偏偏要著踩在姜樾的痛點上蹦噠。
沈滿知手腕在桌上扣了扣,朝阿飛道,“拿點兒冰塊進來。”
她又開了一瓶,輕笑道,“沒事,姜崽總不能白捱打不是?”
當初陸哲替人辦事,來找茗館麻煩,他其實不想接,但他來總比別的人來要好,於是欠欠兒地就晃悠來了。
結果剛好姜樾和他不對付,才有了後來的事。
沈滿知垂眸,情緒淡了幾分,“扯平了最好,他如果一直和陸哲過不去,並不是什麼好事。”
賀嘉心底喟嘆,她說得對,姜樾若一直和陸哲不對付,那就是心裡壓根兒沒放下,這位又是個極其避嫌的主,以後還怎麼自然相處?
“知姐,你少加點,”阿飛抱著冰桶回來,只給她啤酒杯裡放了幾塊,“雖然冰啤是很爽,但這畢竟是冬天。”
屋內人多,空間密閉,吃起又燙又辣的食物來自然想更刺激的飲品,夏天當然首選冰啤,但冬天就有些讓人望而生畏了。
沈滿知抬了抬下巴算作應答,脫了外套直接提著酒瓶子站起來,“先走一個。”
阿飛率先舉杯,“走一個!”
陸哲倒是融入得挺快,也不搶風頭,站在賀嘉身邊乖乖舉杯,抬頭喝酒的瞬間看到沈滿知舉著瓶子就悶了大半瓶。
她長髮鬆散地挽在腦後,仰起的脖頸修長漂亮,喉間滾動,喝酒的姿勢乾脆又利落。
眉眼間都是颯氣的豪爽。
和這樣的人做朋友,是一件很酷的事。
陸哲坐下的時候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