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哲往後靠去,仰頭看著她,“你知道我為什麼來這兒嗎?”
沈滿知側身垂眸,突然笑了下。
她好討厭廢話多的人。
笑意收斂的下一秒就俯身掐住了陸哲的脖頸。
“不是姐姐,我話還沒說完呢!”
陸哲被臺階壓疼了背脊,看著面前俯身掐住自己脖頸的人,仍舊笑得乖戾。
沈滿知偏頭,手下使力。
“他最近聯絡我了兩次,第一次他仍在京城,第二次,就在槐城了,就在昨天。”
沈滿知鬆了手,手肘撐在膝蓋上,踢了踢他,“早說不就沒這些事兒了。”
陸哲稍微鬆了口氣,“不過說真的,好久沒看見你了,你也是最近兩天才回來吧?你說那人是不是知道你的行蹤啊?”
這點到有點像剛剛跟蹤她的人。
但是之前打錢給陸哲的卻和秦家有關,和這京城來的人到底什麼關係?
“他什麼目的?”
陸哲突然有些不懷好意地蹭上去,離她分寸,“讓我離間你們夫妻倆唄……你笑什麼?”
沈滿知微微挺身,眼底的譏誚十分明顯,“憑你?”
她起身,偏眸的瞬間就看到茗館後門的男人。
陸哲見她愣住,探身看去。
這一看他就笑出了聲,屬幸災樂禍那種,“這不就來了嘛。”
“嘖。”
沈滿知想刀了他的眼神。
想問的話現在也沒法多問,她給了陸哲一記警告的眼神,嘆著氣往那人身前去了。
陸哲在原地笑得捂腹,“憑我怎麼就不行了。”
秦宴風還穿著那件黑色長款羽絨服,倒比平時西裝革履顯得年輕許多。
沈滿知面色不顯,笑得柔軟,心思卻轉了幾個彎兒。
“你怎麼過來了?”
秦宴風拉過她的手,“司機說你下午借了車出去,剛好路過東區,就來看看。”
沈滿知仔細看他的神色,感覺好像沒有受陸哲那小子的影響。
“知姐!”
阿飛從裡面飛奔過來,頭上還扎著髮帶,“又要走啦,不是說好了晚上和我們一起吃飯嘛。”
秦宴風垂眼,正要鬆開手,又被沈滿知主動握緊。
“改天,”沈滿知走近些站他身邊,笑著對阿飛說,“我請你們吃。”
阿飛洩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邊的人,走之前可憐巴巴道,“那你可要記得啊。”
沈滿知笑著應許。
“你晚上有約應該早點和我說。”
秦宴風啟動車身駛出巷口,開啟暖氣。
沈滿知脫了外套,繫好安全帶,“可我看你不高興了。”
“不高興”來源於哪兒,自然是陸哲蹭上去的錯位視角。
“你不像是腳踏兩隻船的人,我有什麼不高興的。”
秦宴風剛拐上路口,等著直行的車過,沒聽到應答,偏眸看見身旁人沉默不語。
他微微沉聲,“沈滿知。”
“……”
沈滿知舌尖抵著犬齒輕笑,“我要真是,就不止腳踏兩條船了。”
秦宴風扯唇,平視前方,“太太確實是魅力無邊。”
沈滿知戴上兜帽,轉過他的臉湊上去親了親。
“哄你一個就夠了,我哪有那麼多時間哄他們啊。”
秦宴風喉結微動,不為所動,“你身邊小孩挺多,哪個不需要你哄?”
沈滿知抿唇輕笑,“真不高興了?”
“我不至於和一個小孩計較。”
這話生硬得……
沈滿知側著身看著他笑,直到車後有喇叭聲催促,秦宴風才啟動車身滑入主幹道車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