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當真如你所說是個換命陣,那便只需要葛瑩兒一條命便可,府中下人頻頻消失又是為何?”
未殊答不上來,便聽見裴青陸自己答道:“定然是那些下人妨礙了兇手的計劃。”
說話間,二人又走回了葛瑩兒的院子。
許久未見的趙淮正站在院子外頭遠遠候著:“王爺,除了盧憐玉的貼身丫鬟,宅中的所有下人都在裡頭了。”
院子裡頭烏泱泱站了一群人,這葛志生果真財大氣粗,竟將一個外室的院子齊備得如同第二個葛府一般。
趙淮辦事果真妥帖,竟不知從何處搬來一把太師椅,端端正正地擺放在院子中間,裴青陸施施然落了座,身後便是葛瑩兒死去的房間。
房門大敞著,屍體雖然已經被取下送去屍檢,但那一地的白燭,與中間笑容詭異的紅裙人偶仍令見者膽寒。
院中一片寂靜,下人們一個個都戰戰兢兢的,半點聲響也不敢發出。
人群裡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朝前走了半步,帶著宅中下人們朝裴青陸行禮:“見過玄祁王。”
在他示意下起身後,管家又恭恭敬敬地躬身,呈上了一個名冊:“王爺,這是宅中下人的名冊。”
趙淮上前接過,送到了裴青陸手上。
少年姿態隨意地坐在太師椅上,懶懶散散地將手中名冊翻了翻,狀似無意道:“為何上頭劃去了那麼多名字?”
管家立刻回稟:“這些日子,宅中有許多下人無故消失,至今都未能尋到蹤跡。”
聞言,裴青陸將名冊隨手一扔:“那你便將所有消失下人平日負責的活計,以及是怎麼消失的,一一與本王道來吧。”
管家答是:“第一個是小主子房中的丫鬟,她平日就是幫小主子收拾收拾屋子,半月前一次出去採買,便再也沒回來。第二個也是小主子房中的……”
“最後便是小主子房中的孫媽媽,她平時負責照顧小主子的飲食起居,幾乎是寸步不離,但大概五天前,不知為何也出府消失了,此後娘子便請了大師來,算出了小主子命中帶煞一事,讓小主子獨自住在了這偏遠的院子裡。”
“也就是說,無緣無故消失的都是葛瑩兒房中伺候的人,並且這些人都是在外出採買後,再也沒有回來的。”
裴青陸問道:“孫奶媽既然要寸步不離照顧葛瑩兒,又為什麼會突然外出採買?”
下人們面面相覷,也不知是有何顧慮,竟無一人敢站出來。
見狀,裴青陸淺淡一笑:“若有能提供線索者,本王賞他一錠金。”
他話音一頓,嗓音沉了沉:“可若是編個假訊息來騙本王,本王亦饒不了他。”
說罷,裴青陸手掌朝上一攤,喚了聲:“趙淮。”
趙淮立即會意,拿出一錠金,放在了他手心裡。
這錠金子瞬間吸引了院中所有下人的目光,他們尋常又何嘗見過這麼大一錠金燦燦的金子?!
裴青陸將金子放在手中隨意把玩著,時不時還朝空中一拋,又一接,幾十道視線便這樣隨著他的動作忽上忽下。
見仍然無人站出來,裴青陸挑了挑眉,準備將金子收回:“怎的,沒人想要?那真可惜……”
“王爺,小的……小的知道……”
出聲的是一個門房模樣的年輕人:“孫媽媽失蹤那天,正好是小的當值,她告訴小的,是……是秋蘭姑娘讓她出去給小主子買乳酪的。”
未殊疑惑道:“秋蘭?她不是盧憐玉房中的小丫鬟嗎?怎的指使得動一個有些資歷的老媽子?”
年輕人回道:“秋蘭姑娘年紀雖輕,但在府中的威望極高,就連……周管家有時都得看她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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