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一旁的管家便嘆了口氣,似乎無可奈何:“就連娘子都對秋蘭言聽計從,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又能說些什麼。”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盧憐玉縱然是個外室,但好歹也是這間宅子的主子,怎麼會對一個小丫鬟言聽計從?
裴青陸忽然神色一凜:“趙淮,趕緊去主院將秋蘭帶過來。”
趙淮領命走了。
裴青陸依言將那錠金子賞給了回話的門房,便讓周管家帶著下人們退下了。
院中一片寂靜,他起身一回頭,便見未殊正盯著還掛在橫樑上的那根麻繩發愣。
“怎麼了?”
裴青陸突然出聲讓未殊的心猛地一跳,她回過神來,下意識搖了搖頭,試圖甩掉自己腦中那個荒謬的想法:“沒事。”
若真如她所想,那也實在是太殘忍了一些……
忽然,屋簷上有個人影飛身而下,未殊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去而復返的趙淮,他平時跟在裴青陸身邊,並不起眼,沒想到他竟然會輕功!
趙淮落在了裴青陸面前,稟報道:“稟王爺,整個宅子裡都沒有找到秋蘭。”
聞言,裴青陸眉頭緊鎖了起來:“盧憐玉怎麼說?”
“一問三不知,又哭暈了過去。”
裴青陸冷聲道:“宅子的前後門都有大理寺的官兵把守著,竟然還能讓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立刻派人去找!”
“是!”
趙淮足尖點地,旋身又飛了出去。
未殊喃喃道:“在這個節骨眼消失,秋蘭即便不是兇手,也定然與葛瑩兒的死脫不了干係。”
秋蘭一消失,這條線索便斷了,如今他們能做的,便只有等待。
未殊略一思索,便提步往院子外面走去,剛走一步便聽到身後傳來裴青陸的聲音:“你去哪?”
她頓足回身:“我去哪裡,應該不需要向王爺交代吧。”
說完便不再停留,徑自離開了。
裴青陸意識到,未殊這是把他先前對沈庭川說的話學了過來,也並不生氣,笑著搖了搖頭,便緊跟著也走了出去。
一路上,身後都不遠不近地跟著道腳步聲,未殊終於忍不住回頭問道:“王爺為何跟著我?”
裴青陸訝然抬眉道:“出宅的路僅此一條,本王並未跟著你。”
未殊一哽,臉上登時火辣辣一片,如此一來,倒顯得她自作多情了,於是匆忙轉身,加快了腳步埋頭逃亡似的往前走。
身後之人仍不緊不慢地跟著,狀似無意道:“你為何會來摻和這件案子?”
話中的“摻和”二字,像是在嫌未殊多管閒事。
她突然轉頭,怒衝衝看向裴青陸:“你放心,事情調查清楚後我自會離開!”
後者神色未動,淡聲道:“那便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