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殊驚詫間,忽然感覺有人在身後推了自己一把,一個重心不穩就衝出了人群,要往臺階上摔去。
眼看她就要摔個頭破血流,所有人都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在臉即將著地的那一瞬間,未殊只覺得脖子一緊,有人從身後揪著她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把未殊拎了起來。
她回頭一看,才發現是裴青陸。
“多謝王爺。”
見她站穩,後者這才鬆開手,涼涼道:“下次別這麼不自量力,往人堆裡擠。”
未殊一哽,但想到他畢竟剛救了自己,於是便將反駁的話嚥下,轉而小聲問道:“你看到了嗎?是秋蘭。”
說著她似乎看到了什麼,聲音一頓,指著秋蘭的袖口說道:“她袖口好像有張紙。”
裴青陸聞聲看過去,然後便伸手將那張紙拿了下來。
這是秋蘭留下的“自罪書”,上面詳細地寫明瞭,她對盧憐玉的嫉恨,於是殺害了葛瑩兒,並在葛府門口以死謝罪。
這時,葛志生也匆匆趕了過來,正巧看到這份“自罪書”。
他面色又急又氣,趕忙讓下人們趕緊疏散了看熱鬧的百姓。
葛志生惡狠狠道:“死哪裡不好,偏偏要死在我家門口,真是晦氣!”
他這模樣,看起來幾乎恨不得將秋蘭大卸八塊,說著便要著人將屍體取下來扔去亂葬崗。
“慢著!”
陳肅縱馬而來,身後還跟著一隊大理寺的官兵,以及一位老仵作。
“葛大人難道不知,命案現場不可妄動的道理嗎?”
葛志生自知理虧,表情訕訕。
陳肅揚聲道:“仵作驗屍!”
然後翻身下馬,朝裴青陸見了禮,又看向葛志生:“夏日炎熱,還得麻煩葛大人準備一間空屋,再備上一些冰塊。”
葛志生顯然是嫌屍體晦氣,面色猶豫:“這……”
陳肅笑了笑:“若不方便也沒關係,我們在這門口驗屍便是。”
果然,葛志生一聽這話,忙不迭便應道:“有空屋,陳大人請便。”
秋蘭的屍體被暫時搬進了一件背陰的空屋,葛志生沒有再跟過來。
未殊等人在一旁看著仵作屍檢。
陳肅看完那份“自罪書”後說道:“難道葛瑩兒真是她殺的?”
未殊搖了搖頭:“不一定,通篇都沒有一個字提到換命陣,若因嫉恨盧憐玉而殺害她女兒,有必要將現場佈置成那樣複雜的模樣嗎?”
柳眉昭失蹤已有兩日,陳肅心急如焚:“或許是她為了混淆視聽,故意引導我們往錯誤的方向去查呢?”
“混淆視聽能恰好擺出個換命陣來?世上有這般巧合的事情嗎?!”
眼看著二人就要吵起來,就聽裴青陸突然沉聲道:“聽聽屍體怎麼說。”
未殊走上前,見到秋蘭脖子上的痕跡時愣了愣:“索痕靠下深淺不一,且閉合成圈,難道……她是被人勒死的?”
仵作此時也已經完成了驗屍,直起身子,眼含讚賞:“這位姑娘說得沒錯,此女的確是先被人勒死,然後再吊上了橫樑。”
聞言,未殊點點頭:“這是偽造的自縊。”
陳肅神色凝重:“她這究竟是被當成了替罪羊,還是被滅了口?亦或是,兩者兼有之?”
未殊忽然想到了什麼,心頭一凜,連忙問老仵作:“葛瑩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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