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捧著奏表,重新交到鄭道行手上,王右勃皮笑肉不笑說著;
“如此,敵人不敢輕動矣!”
“哈哈哈!我鄭、王兩家同時要求,那揚成若不給面子,嗯哼!”
鄭道行笑罷,他意味深長扭過臉,深深望了王右勃一眼,語氣冷颼颼繼續道;“就讓其瞧瞧咱們兩家的手段!”
王右勃眼皮都沒抬,反倒是旁邊的楊琮聽得一個機靈。
外公的語氣太可怕了,冷得就像臘月裡的寒風,帶著絲絲冰渣味道兒。
接著,他便看見,外公鄭道行也掏出家族印章,將印章重重地蓋在奏表“自己”簽名上。
隨後,外公招來一名管家,把奏表交給管家囑咐道;“派人細帶此信封送到神京,在大朝會上提出來。”
觀影領了命,快步離去。
……。
這邊,被鄭老怪利用的王右勃想想自己莫名其妙讓家族背了書,雖說有邱道行逼迫的成分,他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
“如今六禮走完五禮,下個月17日,25日,28日具是迎親的良辰,還請鄭公定個時間,勃早早回去讓陵兒他們籌備。”王右勃執禮道,臉上表情略帶生硬,必須剛才進堂時那般溫眴。
鄭道行是個“實用主義者”,見目的達到,逼得王右勃不得不以晉陽王氏的名義和自家一同上表,也不再吊著對方,略作尋思,定了日期道;“17太早,婚禮籌備茲事體大,急不得,28又臨近月底,太慢了,不若折中,便定在下月25。”
王右勃掐指一算,道;“九月二十五,紅鸞星動最劇烈,皓日當空,卻是吉日。”
“便依照鄭公意思,婚期定於九月二十五。”
“還請鄭公儘快交換庚帖,勃需要待去漳郡,開壇稟明月老尊者,為一對新人求賜“姻緣”。”
“善。”
“你且回別院稍後,老夫這便命人取來小女庚帖。與王氏交換。”
一時,進來一名管家引著“王右勃”出了嵩嶽堂,回到下榻的別院,等了約莫兩個時辰多,一名管家帶著兩名下人捧著“鄭觀音”的八字庚帖進來交給王右勃,王右勃今日不想再見鄭道行,徑直飛出滎陽城,直奔漳郡而去。
臨走時,囑咐那管家轉告鄭道行自己離開的訊息。
這邊,鄭道行聽聞王右勃急匆匆離開,眼角頓時抽了抽,笑著對一旁的楊琮道;“這名仕一向清高,受不得委屈,王右勃看來也不例外。”
楊琮尷尬笑笑,默然不語。
鄭道行見狀,對那管家囑咐道;“殿下舟車勞頓,想必累了,你命人將大小姐之前居住的院子收拾乾淨,讓殿下住下休息。”
那管家應下,鄭道行走到楊琮審判,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語氣溫和道;“祛疤,好生休息,你母妃的事有外公呢。”
“多謝外公!”楊琮聞言,眼淚溢位眼眶,用力說道。
“去吧!……”看著外孫楊琮被管家帶出去,鄭道行緩步走出嵩嶽堂,負手而立,眺望南方巍峨嵩嶽,臉上表情再次變得複雜。
“幾十年籌謀落了空,這滋味,屬實不好受啊!”
“希望這次老夫眼睛沒看錯,這王家小子乃是“真龍”。不然,兩次下錯注,便是鄭氏,也需要蟄伏三百年,這是不可承受的。”
也唯有像鄭道行這般作為天下門閥明面上的當家人,才能深深理解大晉開國數百年來“隴西李氏”的不易和煎熬。
那種失敗蟄伏的味道只會有一種。
“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