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芷晴看出了不對勁兒的地方:“葉楓,這個人是不是在笑啊?”
“應該是,你看他上揚的嘴角,他應該是正在微笑著。”葉楓說,“一個人面對如此悽慘的火災現場,竟然還能夠開心的笑出來,你不覺得有些詭異嗎?”
張芷晴點點頭。
“或許這就是你認為這張照片有問題的原因吧。”葉楓站起身,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已經抓住他了,做迷藏結束了。芷晴,我可是幫你節省了一個下午的時間。”
“一邊玩去.”
張芷晴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男人的側顏,注視著他上揚的嘴角。不知為何,她對這個模糊不清的側臉莫名的眼熟,彷彿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男人。
是在什麼時候呢?
被葉楓說中了,張芷晴真的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繼續和這張照片死磕。到快要下班的時候,她這才在葉楓的強烈要求下,關閉了這張照片。
“有病。”
這是葉楓對她這種執拗行為的評價。
張芷晴只能無奈的笑了笑,她自己也很清楚有時候她過於的倔強了,這是她性格中的缺陷,也是優點。
想要把一件事情做極致的話,沒有這種不瘋魔不成活的執拗的話,是做不到了。但通常而言,這種執拗只會害人害己。
被葉楓送回家後,張芷晴疲憊不堪的直接倒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她渾身的力氣和精力都已經在與這張照片的做迷藏的遊戲中耗幹了。
她直接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的凌晨兩點三十二分,由於飢餓感,張芷晴甦醒了過來,就再也睡不著了。她索性洗了把臉,換上一身舒適的居家服飾,走進廚房給自己做三明治當夜宵。
注視著客廳中的掛鐘,張芷晴不禁有些無奈。都說凌晨兩點半還不睡覺,肯定沒啥好事,這句話在她身上算是印證了呢?還是印證了呢?
吃了剛弄好的草莓醬三明治,張芷晴注視著客廳牆壁上的一幅她在宜家花了三百多買來的一副風景畫發呆。
要不吃一片安眠藥,再睡一會兒?
她搖了搖頭,已經要到凌晨三點了,此時睡覺的話,保不齊明天會起來的晚,上班可能遲到。
張芷晴從來沒有遲到的習慣,甚至她經常因為第二天有重要的事情而前一天晚上整宿不睡覺。她也清楚這隻會讓自己發揮的更差,但她就是無法改變這個習慣。
幾口把三明治吃完,張芷晴洗了洗手,坐回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腳踩在柔軟的毛毯,張芷晴百無聊賴的發著呆,她不想睡覺,也找不到能做的事情。
看書嗎?由於盯著那張該死的照片看了一天,張芷晴現在眼睛一跳一跳的疼,她可沒心情去讀書。
想到這裡,張芷晴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手指不自覺的點開了相簿。那張她已經看了十幾個小時的照片顯示在手機螢幕上,似乎在嘲笑著她的起而不捨。
張芷晴已經對這張照片有生理反應了,她湧上來一絲噁心的感覺。
強壓住嘔吐的不適,張芷晴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這張照片上。她算是那種極度自律的性格,對別人要求嚴格,對自己更是如此,一旦手中有事情沒有做完,她就會不休息、不吃飯的去試圖解決問題。
她就是這樣的性格,雖然有時候連張芷晴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自己的倔強。
“我為什麼對覺得你如此眼熟呢?”張芷晴自言自語道。
她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照片右下角的那張男人的側臉,這種熟悉的感覺越發的明顯,就像是有人在她的耳旁對她大聲吼道:快想起來,你肯定見過這個人,快想起來!!
張芷晴放下手機,閉上了眼睛。
最近一段時間她的生活是兩點一線的模式:家——總署,總署——家。她每天能接觸到的人,無外乎是總署的同僚們,同住一棟樓的鄰居。就只有這些人。
充其量再加上便利店的收銀員們。
也就是這樣了。
但是張芷晴的記憶力一向很好,她可以肯定,照片中這張側臉的主人,一定不是總署的同僚或是她的鄰居,否則她腦海中的印象不會如此的模糊。
張芷晴經受過專業的測試,她對人臉的記憶的能力超過平均水平,這也是她高智商的一種體現。
排除這些她在生活、工作中經常見到過的人,張芷晴確信自己與這個人不熟悉,可能也就是一面之緣。
難不成是龍潭村的村民?
事實上,這個想法是最先出現在張芷晴腦海中的。近一段時間,她去過的陌生地點也就龍潭村還算的上。而且在走訪調查的過程中,她也接觸到了一些龍潭村的村民,或許就是在這個過程中,她偶然和這個男人擦肩而過也說不定。
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