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塵剛處理完孫茂才留下的爛攤子,還沒坐穩,外面驟然炸開鍋!
喊殺聲混著火光,從城外塌掉的豁口方向傳來!
一個黑鴉隊長跌跌撞撞衝進來,盔甲上還沾著泥水:“少主!是城外那幫水耗子!趁黑摸過來了,衝著府庫來的!”
“多少人?”凜塵頭都沒抬。
“黑壓壓一片,少說三四百!都是亡命徒!”
“呵。”凜塵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骨節噼啪作響。
(送人頭送到家門口了?行,省得老子費勁清剿。)
“點五十個兄弟,跟我走。”他抄起靠在椅背上的刀,“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專業團隊。”
城牆豁口,火把噼啪作響,映著水匪們扭曲的臉。
凜塵帶著人,沒走正門,直接從側面陰影裡撞了進去。
他沒吼,也沒多餘動作,就是往前衝,手裡的刀劃出冰冷的弧線。
刀鋒切開皮肉的聲音,骨頭斷裂的悶響,還有水匪們驟然變調的慘叫,混成一片。
他身形飄忽不定,總能出現在最刁鑽的位置,一刀斃命。
黑鴉隊員緊隨其後,結成小陣,像絞肉機一樣往前推進。
剛才還嗷嗷叫的水匪,瞬間亂了陣腳,開始往後縮,可後面也是黑鴉的人。
不到半個時辰,喊殺聲就稀疏了下去,只剩下濃得嗆人的血腥味。
地上躺滿了屍體,沒一個囫圇的。
“腦袋割下來,掛豁口兩邊。”凜塵甩掉刀上的血珠,聲音沒什麼起伏,“天亮前掛好,讓城裡城外都看看,敢伸手,就得把爪子留下。”
黑鴉隊員動作麻利,沒一句廢話。
很快,豁口兩側的破牆上,就多了一排“裝飾品”,在夜風裡輕輕晃悠。
城裡那些原本還蠢蠢欲動的心思,徹底涼了。
凜塵回到府衙,正用布擦拭刀上的血汙,葉凌汐就進來了。
她臉上難得沒了那股子萬年不變的清冷,眉頭鎖著。
“怎麼?”凜塵停下動作。
“疫病。”葉凌汐遞過一張紙,上面是她清冷的字跡。
“今天看的災民裡,有百十來號人,症狀很怪。”
凜塵接過來掃了一眼。
紙上寫著:初起發熱乏力,隨後面板顯現暗紫色斑塊,蔓延極快。患者情緒失控,出現攻擊行為,伴有胡言亂語。最終力竭而亡,屍身乾癟,不似常態。
“這不是普通疫症。”葉凌汐聲音壓低,“驗過幾個死者,體內有殘留的陰寒能量,很淡,但性質……和你之前在礦洞裡碰到的東西,源頭恐怕一致。”
她頓了頓,朝周靈兒住的小樓方向偏了下頭。
“也和她眉心那玩意兒,脫不了干係。”
凜塵接過葉凌汐遞來的紙,眉峰幾乎擰成了一股繩。
“陰寒能量?和礦洞裡那玩意兒同源?”他壓低聲音,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葉凌汐點了頭,清冷的眸子閃過疲憊:“性質相似,但更駁雜,像是被稀釋或汙染過。而且,這種能量對普通人的侵蝕性極強,直接作用於生機和神智。”
凜塵望向周靈兒住的小樓,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這疫病,跟她體內的‘月陰血脈’有關?”
“不能確定直接關聯,但存在共鳴。”葉凌汐惜字如金,“病人體內的能量波動,會引起她體內血脈的輕微躁動。反過來,她似乎也能模糊感應到疫病能量的聚集。”
(媽的,事情越來越邪門了。天災,**,現在還加個生化攻擊?)
凜塵在心裡爆了句粗口,一股煩躁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