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世紀,歐洲的大城市英國的倫敦、法國的巴黎、義大利的威尼斯、佛羅倫薩等的規模都不過萬人,而在萬里之外的大宋,卻已經有了一個人口超百萬的超級都市——開封。
作為大宋的都城,開封是絕對的經濟和文化中心。當然,更為重要的是,這裡是大宋朝權力中樞所在。
政事堂設於宮禁之內,下設中書省、門下省、尚書省,是為大宋的政事中心。每天都有數不清的各地揍報匯聚於此,同時也有數不清的朝堂政令下發全國。
此時,剛下早朝,政事堂各部的職能官員都是忙碌非常。
猛然間,只見參知政事吳育手裡捏著一本奏章,急匆匆地從中書值房跑了出來,在堂院裡拐了個彎兒,一溜小跑地鑽進了昭文館大學士賈昌朝的屋裡。
眾人不禁皺眉,吳育貴為副相,今天這是怎地了?怎會如此失態?而且
而且就算是彙報工作,也應該是找他的頂頭上司,同平章事陳執中才對,跑到內相值房去幹嘛?
不光大夥兒想不明白,連賈子明賈相公也是有些不懂,見吳育心急火燎地衝進來,連門都沒報,不由臉色一沉。
“春卿貴為宰執,如此失態,成何體統?”
吳育哪有心思和賈昌朝講什麼體統,面沉似水地道:“出事了!”
賈昌朝一愣,“出什麼事了?”
“子明兄看看這個。”說著,吳育把一本奏章塞到賈昌朝手裡。
賈昌朝頓了一下,最後還是翻開了奏章。按規矩,他身為內相,是沒有資格看奏章的。
只是粗掃了幾眼,賈子明的臉色也同樣拉了下來,陰沉得嚇人。
只見奏摺上赫然寫著:給事中范仲淹請奏。
“範希文什麼意思?”吳育一臉的凝重,急不可待地問道。
賈昌朝合上奏章,往桌子上一扔,不答反問,“鄧州剛來過奏報沒幾天吧?”
“三天前剛進來一份,範希文還在裡面大誇鄧州政興民治,好像還報了個神童。說是十四歲,不通孔孟,卻知天下大勢,日後定是輔國之材。”
“哼!”賈昌朝一聲冷哼。
“三天前還幹勁十足,一副勤理政事的樣子,三天之後,轉個臉兒就要撩挑子?”
吳育一聽,不禁眉頭鎖得更深。
“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還能搞什麼?他這是在下面呆夠了,要回中樞!”
吳育瞬間駭然,“你是說,範希文這是以退為進,要逼著官家就範?”
“當是如此了。官家離不開範希文,怎能放任他請辭?這一點你我知道,官家知道,範希文更知道!”
賈昌朝苦笑著繼續道:“以官家對他的依仗,他這麼一逼,八成還真的就回來了。”
“絕不能讓他回來!”吳育一聲怪叫。
“他若歸京,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我二人!”
吳育擔心的,還真的一點都不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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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范仲淹等人主張新政初行之時,賈昌朝、章得象和他吳育都是支援的。
但後來,見新政阻力之巨非人力可為,再加上守舊權臣的極力拉攏,這三位竟臨陣倒戈了。
不但倒戈了,範、韓等人貶出中樞之後,賈昌朝、吳育還利用手中職權,極力打壓新政勢力,把主新之臣全部趕到了地方。
尹洙被一貶再貶,險些病死均州,那就是他吳育的手筆。
前一段時間,章得象剛剛被罷相,已經不足成慮。而中樞之中,得罪主新之臣最狠的,就是他和賈子明這兩個‘叛徒’,這要是范仲淹回了京,能有他的好?
“怎麼辦?”吳育沒了主意。
“還能怎麼辦?先呈上去,看看官家的反應再做計較。”
如今的政事堂首相是陳執中,他雖然並不看好新政,但對范仲淹其人還是十分敬服的。有陳執中在,這本奏報他們兩人想壓也壓不下來。
吳育聞言也是無法,心懷忐忑地拿著范仲淹的奏報走了。
陳執中看到范仲淹的奏報,也是凝重非常。說心裡話,他是不想讓范仲淹回到中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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