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覺得呼吸有一點難為
開始慢慢卸下防衛,慢慢後悔,慢慢流淚!
尹洙強行收回陷在唐奕歌聲中的心神,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范仲淹。只見他全身僵直,臉色灰白,瞪圓的眼眸之中血絲密佈。
尹洙不禁暗歎一聲,看來,範希文也是人,也有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再回想起唐奕的那兩句詩,尹洙才開始深思其中的深意。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疲憊
微笑背後若只剩心碎
做人何必撐得那麼狼狽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
唐奕猛然拔高的聲調,把這首“男人歌”推到了最高潮。
范仲淹的情緒也隨之被送到了頂點,通紅的眼睛,再也壓抑不住的開始溼潤.
盈滿
最後化作兩道滾燙的男人淚,順頰而下!
啪嗒
眼淚落入酒杯的微響,讓范仲淹猛然驚醒。
騰地一聲站起身形,一個旋身背對眾人,邁步急行,直到離飯桌甚遠,方停了下來。仰頭望天,不讓淚水再度流下.。
唐奕的歌聲被范仲淹一系列的反常舉動突然打斷,聽得入迷的範純禮這才發現,父親大人不知何時已經離桌了。
“父親這是怎麼了?”範純禮傻傻地問向二哥範純仁。
範純仁陰著臉瞪了唐奕一眼,然後喝斥道:“吃你的飯,管那麼多做甚。”
被二哥訓斥的有些莫名其妙,範純禮茫然地看向尹洙。這才發現,尹先生好像也有點不對勁兒,兩眼泛紅不說,眼神也有些迷離。
呆愣半晌的尹洙見眾人都望向自己,扯起一個勉強的笑容。
“聽不太慣.但是!曲俗.意不俗.,詞白理不白!”
所謂唐詩宋詞,宋人最愛的是詞,有固定的詞牌曲調,文人們只要寫出詞句填到固定的詞牌之中就可以。
而唐奕唱的曲兒,屬於市井百姓唱的東西。可以說,就是俗的代名詞,上不了檯面的。
尹洙能用“不俗”來評價俗曲,已經是相當高的評價了。
“謝謝先生誇獎!”唐奕一顆心也總算落了地。
本來,開始唱的時候見范仲淹神情有異,唐奕還有點忐忑。但范仲淹之後的表現,卻讓他想到一些不同的東西,心也定了不少。也許想讓范仲淹遠離那片事非之地,唯一的方法就是把他,拉下神壇!!
“父親大人吃完了嗎?”二貨賤純禮到現在還是有點拎不清。
尹洙一笑,也不答他,而是言道:“我有些累了,你們三個先下去吧。”
“可可我還沒吃飽呢。”
二貨繼續“賣萌”,招來的卻是範純仁照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下。
“讓你走就走,哪那麼多廢話!”說著,拉起賤純禮就往外走。
唐奕向尹洙行了個禮,看了一眼范仲淹的背影,也跟了出去。
見三人已走遠,尹洙艱難地起身,來到了范仲淹的身後。
唐奕三人出了偏院,行至前廳,範純仁終於按奈不住,一個急停怒視唐奕。
“唐奕!你和我爹有仇是不是!?”
範純禮看著二哥怒氣衝衝的樣子,有些發愣。
“二哥,這是咋了?發什麼火啊?”
轉而一想又問道:“爹咋了?”
範純仁懶得理這個二貨,繼續對唐奕怒喝:“為何你總是能給他老人家添堵?”
唐奕直視範純仁通紅的雙眼,一步不讓地冷聲反問道:“你覺得我是在給師父添堵?”
“這不算堵,還什麼算堵?”範純仁怒吼著。
唐奕一聲嗤笑,“可憐!”說完.,就不理範純仁,徑自離去。
連家人都覺得范仲淹不能哭,不能軟弱,可想而知,壓在這個老人肩上的擔子是多少的沉重。
不是可憐,又是什麼?!
“你什麼意思?”範純仁望著唐奕的背影叫喊著,神情可怖。
唐奕緩緩地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低沉道:“你爹是人.不是神!”
範純仁是一怔,他明白唐奕什麼意思。
“是人就有七情六慾,是人就有被壓垮的時候。”
說完,唐奕大步走出範宅,留下範純仁、範純禮呆愣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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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寫於17年4月。):寫下這個章節的時候蒼山屬於出生牛犢不畏虎的萌新,不懂所謂毒點,更不明白什麼是讀者不喜歡的。
後來雖然成績越來越好,一千均訂,三千均訂,一萬均訂.
經驗的累計也越來越多,審視前路,開始懂了,更開始“上道”。
前面的一些想當然和毒點也都一一做了修改,唯獨這首現代歌一直沒動過。
知道一部分書友會不喜歡,因此而棄書。改掉它其實也很簡單,這章的目的是把范仲淹唱哭,是把這尊‘神’打回成‘人’。
弄一首“老夫聊發少年狂”或者“白髮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之類的句子,甚至蘇東坡、辛棄疾晚年的嘆世詞隨便拎出來一首,既裝了逼,又能起到同樣的效果。
於蒼山來說,無論是收入,還是成績,都有益處。
可是
就當是蒼山的一點執念吧,不改了。如果這首歌沒有嚇跑你,等到完本的那一天.
蒼山會告訴你留下它的理由。
這兩天收藏、推薦、點選都還不錯,謝謝諸位客官的大力支援!新人新書需要諸位的呵護,更感激諸位的呵護,蒼山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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