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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志遠帶著付晨來到三樓，找了個偏僻的房間，看看四下無人之後，順手鎖上了門。
付晨有些詫異：“怎麼了，怎麼緊張兮兮的。”
他感覺之前在討論的時候，蔡志遠就有些不高興，但卻不明白蔡志遠為什麼不高興。
蔡志遠在沙發上坐下，有些無奈地說道：“付晨，你現在是我們這個社群實質上的組織者和領導者。
“所以你說話之前，能不能多想一想。
“就一點政治意識都沒有嗎？
“你該不會以為，每次只要把大家喊到一起，讓每個人都自由發言，你做一下記錄，大家投票表決，然後問題就解決了？你作為組織者和領導者的工作就完成了？”
付晨微微皺眉：“難道不是嗎？
“我們社群裡有12個人，本來就需要同舟共濟，當然要儘可能照顧到每個人的意見。
“我就算是組織者，也不能搞一言堂吧？
“我不想那麼幹，再說，我也沒那個能力。”
蔡志遠似乎有種雞同鴨講的無奈，他有些煩躁地想了想，然後說道：“好吧，我之前沒跟你說過這些，是因為我覺得你應該具備這樣最基本的政治素質，就像1+1=2一樣，是不言自明的常識。
“但現在我越來越意識到，很多人是沒有這種常識的。
“好，我們先不扯那麼遠，回到今天的問題。
“我為什麼要求必須是年輕的男醫生？壓根不是因為身體素質的原因，那只是說給別人聽的藉口。
“真實的原因是，年長的男醫生，會不利於社群的穩定。”
付晨有些震驚，這話對他來說有些天方夜譚了：“年長的男醫生不利於社群的穩定？這話是從何說起？”
蔡志遠嘆了口氣：“聽好，付晨，下面這些話，我只會跟你說一次。
“你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那就多想幾遍。
“如果你不認同，當然也可以，但你一定要想清楚，我們每個人的一個微小的行為，都可能讓這個社群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先問你，按照社群的規則，任何議案，注意，是任何議案，只要超過7票就會透過並執行。
“社群可以看成是一個小社會，那麼它最穩定、最安全的架構是什麼樣的？”
付晨想了想：“當然是12個人擰成一股繩，群策群力，勁往一處使。”
蔡志遠反問道：“那可能嗎？
“我們12個人是蜂群嗎？難道彼此之間沒有利益衝突、沒有觀念差異嗎？
“如果兩人之間出現矛盾怎麼辦？你可能會說，調停。如果調停無效怎麼辦？就束手無策開擺嗎？
“任何體系的穩定性，不能在順境時考慮，只能在逆境時考慮。
“因為順境的時候，大家都是你好我好，一團和氣，像過家家一樣簡單地管理一下就可以了。
“但逆境的時候，所有的矛盾都會爆發出來。
“為了保住底線，我們必須建立一個在所有人都反對所有人的極端惡劣情況下，仍舊能儘可能維持穩定的管理系統。
“如果你讓12個人擁有十二等分的話語權，那麼最後的結果就是沒人能做成任何事情。
“這就好像你開公司，必須得有一個人成為大股東，掌握絕對的投票權。如果你把權力等分，那麼這家公司就一定會破產，沒有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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