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淑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捫心自問,雖然我對蘇嬸說話永遠都是禮貌、客氣,但我確實一直把她當成是社群中需要被關照的弱者甚至累贅,從沒考慮過她在社群中也有存在的價值。
“遊廊中的遊戲本就包羅永珍,任何一種人都可能在特定的場合下發揮不可替代的作用。
“似乎這正是遊廊在向我們傳達的資訊:
“在現實世界中,弱者的存在是必要的,如果一個國家、一個社會,抱著傲慢的心態批次淘汰弱者,那麼社會秩序就一定會崩潰。
“新世界也是如此,弱者,或者看起來愚蠢的人,也會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發揮價值。
“我們確實提出了一些幫助弱者的議案,但我也時常捫心自問,在對待蘇嬸的問題上,我真的盡力了嗎?
“在國王審判的覆盤時,蘇嬸對汪哥和林律師的要求確實有些過分,我也多少有些生氣,社群裡的其他人也都因此開始疏遠她。
“但現在想想,有誰是真正十全十美的嗎?誰沒有執迷不悟的地方呢?
“丁叔和蘇嬸先死,並不是因為他們該死,而是他們執迷不悟的地方先暴露了出來。
“我們也有執迷不悟的地方,那麼當針對我們的審判遊戲降臨時,或許反而需要像丁叔或者蘇嬸這樣的人來幫我們破解呢?
“如果我能提早意識到這一點,更多地瞭解蘇嬸這個人,或許在這遊戲裡就不會把她當成是純粹的累贅,遊戲的結果或許也會變得不同吧。
“就像現實世界裡,老人是幾乎不創造價值的群體,但作為文明社會,還是要儘可能地透過養老金、退休金等方式讓他們安度晚年。
“這是文明社會進步的標誌。
“或許,在這裡也是一樣呢?”
蔡志遠沉默片刻:“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是遊廊傳達的資訊。
“雖然我在覆盤時認為蘇嬸在這個遊戲中確實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但那僅僅是在討論這個遊戲的解法。
“此時我也必須提醒你:
“這次的遊戲可能只是個特例,我們不能以它為依據,決定社群未來的發展方向。
“遊廊是沒有意志的,它更像是某種殘酷的自然規律。
“如果錯誤地接收到了虛假的善念,很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
曹海川搖了搖頭:“不,在這一點上,我贊同仁淑的想法。
“遊廊有意志。”
曹海川吐出一口煙霧,解釋道:
“當然,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遊廊或許只有一個模糊的意志,甚至在評分標準上,帶有明顯的惡意。
“但執行遊廊要求的模仿犯們,卻有清晰的意志,這些意志雖然各不相同,但它們終究也會匯總起來。”
蔡志遠想了想:“可即便如此,我們也無法斷言這個匯總起來的意志,一定會有明確的善意。
“你怎麼能假定善良的模仿犯更多呢?
“模仿犯是透過殺死玩家來獲益的,有什麼動機幫助玩家順利透過審判遊戲呢?
“我甚至認為,以後不可能再出現『財源遊戲』這樣寬容的審判遊戲了。”
曹海川反問道:“真的不可能嗎?
“現在大多數社群應該也都意識到了高智商玩家的重要性,他們在納新的過程中,必然也傾向於納新越來越多高智商的玩家。
“一輪一輪的生死遊戲下來,高智商的玩家存活率更高,積累的簽證時間也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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