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阿箋掌了燈,打破室內死一般的安靜:“奴婢無用,攔不住世子爺。”
“沒事,你無需自責。”
沈書意捂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敢問世子表哥這個時辰找過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裴東洲想從沈書意的表情找出破綻,可這個女人睏倦的表情太過自然,他居然看不出她是不是在裝。
還是說,真是他想多了,那位名叫蘇蘇的舞女其實並不是沈表妹?
“今晚我在百香樓看到一位名叫蘇蘇的舞女,名字像表妹,身形也像表妹,心有困惑,便過來看看。”裴東洲溫和地笑笑。
沈書意沒想到自己隨便取的一個藝名,也能讓裴東洲覺得跟她的名字像。
看來以後再有這種事,取名也不能太隨意。
“表哥多慮了,我哪會跳舞啊?闔府上下都知道,我並未學過跳舞。”沈書意神情坦蕩地回道。
這平陽侯府誰人不知她是出了名的草包,琴棋書畫樣樣不能呢?
裴東洲仔細觀察沈書意的表情,覺得她不像是在撒謊。但是有一點,她太過鎮定了,到底是她心理素質過硬,還是她有恃無恐?
“世子表哥上回對我說過的話我還記得,表哥讓我看清自己的身份,讓我別招惹裴家男人。這句話我記在心裡,那敢問世子表哥夜裡闖進我的寢房,這樣的行為算什麼?”說及此,沈書意上下打量沈東洲,“世子表哥,難不成你看上了我,要娶我?”
裴東洲抿緊雙唇,冷冷看一眼沈書意,頭也不回地離開。
在裴東洲走後,裴南洲才從黑暗中走出來。
有意思,裴世子是不是也在懷疑蘇蘇就是沈表妹?
方才他本來想闖進扶桑院一探究竟,裴世子卻比他先一步。
待裴東洲走遠,他才閒適地入了扶桑院。
阿箋一轉身,看見裴南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的身後時嚇得不輕:“二、二公子?”
寢房內正要睡下的沈書意聽到阿箋驚呼聲,暗暗叫苦。
裴南洲怎麼也在這個時辰來到扶桑院?
不是說古代男人古板守禮嗎?怎麼男主們一個個的都行為開放?
不多時,裴南洲推門而入,悠閒自得地入內。
男人眉清目雅,冷峻高貴,端的生了一副好皮相。
就是那似洞悉一切的眼神讓沈書意欣賞不起來,她故作驚訝狀:“二表哥怎麼在這個時辰過來?”
“我今日碰巧去了百香樓,看到蘇蘇跳的那支舞。我也覺得,蘇蘇和表妹很像。”裴南洲一點也沒把自己當外人,坐在了床沿。
沈書意只好再搬出那套說詞:“定是表哥看錯了,我又不會跳舞,怎麼可能是兩位表哥所說的舞女?”
裴南洲看著少女鮮嫩的面容,想起在百香樓看到的那驚鴻一瞥的盈盈美目,可不正和眼前的沈表妹眼眸重合?
“是啊,我還聽說了,表妹琴棋書畫樣樣皆不能,又怎會是表妹?”裴南洲修長的手指捏住了沈書意的雪頜,“可我怎麼覺得,蘇蘇就是表妹呢?”
此前他對她的那點子好奇心快要消失的時候,她突然又闖進了他的視線,她是不是故意用這種法子勾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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