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
夏婉俞雖然對江忱諸多不滿,尤其是他不顧自己的意願娶了自己這件事,她心裡一直都怨著他。
但是離婚……
離婚後,她怎麼辦?
孩子怎麼辦?
雖然她不喜歡江忱,但坦白講,除了之前那一巴掌,江忱算是慣著她了。
這麼想著,夏婉俞急忙追了上去。
江忱卻已經走出夏家,轉角的時候,迎面撞上了徐承江。
江忱本就已經體力不支,此刻被這一撞,人就被撞得摔倒在地上,包括背上的母親,也被陷進了雪地裡。
“媽!”
江忱顧不上自己身上傳來的疼痛,連走帶爬地來到母親的屍體旁邊。
他緊緊地抱住母親的屍體,已經冰冷的母親的身體,讓他渾身顫抖。
那是失去了一切,連唯一愛他的人也離開的無措與痛苦。
“對不起,我剛剛沒看路,您母親怎麼樣?要不要送醫院?”徐承江見對方似乎摔得很重的樣子,忙上前關心地問道。
江忱抱著母親的屍體,理也沒理徐承江,他心裡的悲傷被無限地放大,山呼海嘯一般地淹沒了他。
他無比懊悔。
也無比悲傷。
如果,如果一切如前世那樣,他的母親還能健健康康地活上二十年。
而他,也還是有著體面工作,有著無限前途的人民教師。
大約是餓的,也大約是冷的,也或許是太過悲傷,江忱的胃裡傳來一陣刺痛,痛感讓他眼前一陣陣的發暈,幾乎要暈倒。
如果一切都沒變,就好了。
追出來的夏婉俞一眼便看到了徐承江,她甚至顧不上一旁的江忱,便驚喜地喊道,“承江。”
“上午有活兒出去了,你留在我家門口的字條我剛剛才看到,你找我有事嗎?”徐承江看到夏婉俞挺著孕肚,有點不認同地說道,“你現在懷著孕,不應該到處跑。”
“我沒關係。”夏婉俞因為徐承江這一句關心面帶羞澀喜悅,“今天是年三十,我想著你家可能沒人做飯,就做了兩個菜讓你帶走。”
說起做的菜,夏婉俞這才想起來,她自己偷偷做的菜,還被藏在廚房裡呢,她忙說道,“承江,你等我一下,我這就給你去拿。”
夏婉俞說著,根本不給徐承江拒絕的機會,就直接轉身回了夏家。
她連一眼都沒看江忱,只要有徐承江在的視線裡,她似乎就看不到任何人了。
也包括現在仍然是她的丈夫的江忱。
不一會兒,夏婉俞便拎著一隻菜籃子回來了,她有點可惜地說道,“有點涼了,你自己回去熱熱再吃。”
她遞過去,徐承江卻沒接。
夏宛俞有點不解地看向徐承江,以為對方是不好意思,以往她偷偷給他吃的,他也會因為少年的自尊與不好意思而拒絕。
她說道,“承江,你拿著吧,沒關係。”
“不用了婉俞,我家做了年夜飯。”徐承江說道。
“啊。”夏婉俞意外地看著徐承江,咬了咬唇,失落地收回菜籃子,“這樣啊,你……你自己做的嗎?還是……”
以前的徐家,家裡永遠是冷鍋冷灶的,也包括年三十這天。
今年卻做了年夜飯,難道是徐承江娶媳婦了?
夏婉俞想問,卻問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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