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只感覺胸口有一口氣喘不上來,胸腔裡的空氣越來越少,耳邊江忱跟夏婉俞的爭吵聲漸漸遠去,連視線也跟著模糊起來。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原本伸手想去抓江忱衣袖的手,也無力地垂落。
她似乎陷入了一片黑暗。
像是死了,但好像又還活著。
有一道聲音,刺破了黑暗,讓江母的視線重新變得清晰。
她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在那裡,江忱沒有突然悔婚,季知曉也仍然做了自己的兒媳婦。
她看到婚禮上,季知曉順從地為自己洗腳。
看到結婚後,季知曉盡心盡力地照顧著她跟江忱。
她每天幫她按摩壞掉的雙腿,還會為江忱準備營養餐。
那個世界的自己被季知曉照顧的很好,一個褥瘡都沒長,穿得也總是乾乾淨淨,沒有腐爛的臭味,房間也總能曬到太陽,甚至在幾年後,她重新站了起來。
而江忱從小餓出來的胃病也被調養好了,沒有被學校開除,而是一路順利地升職,到退休的時候,已經做了學校的副校長,風光無限。
“媽!”
“媽!您醒醒!”
那個世界的一切如走馬燈一般地在她眼前劃過。
江忱焦急的聲音喚醒了江母。
江母睜開眼睛,仍然身處陰暗冰冷的小廠屋。
她一把抓住江忱的手,死死的,十分用力地抓著,“江忱!你一定要娶季知曉!你該娶她的!”
“媽,我這就送您去醫院,您堅持住。”江忱的眼睛猩紅,顫抖著手抓著母親的手!
夏婉俞被江母剛剛看起來已經死掉的模樣嚇到了,她急匆匆地走出小廠屋,去叫人去了。
“娶季知曉!一定要娶季知曉!”江母緊緊地盯著江忱,明明很虛弱,但力氣卻大的出奇。
江忱連連點頭,“好好,媽,我會娶季知曉,我會娶她的,您堅持住,我們這就去醫院。”
在聽到江忱答應之後,江母才放心地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媽?”江忱握著母親的手,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似乎是有了某種可怕的猜測,他的聲音都帶著顫音。
沒有回應。
“媽!”江忱悲愴地大喊,眼淚已經無法控制地滴落。
“媽!”
回應他的只有屋外的風雪聲。
夏婉俞帶著父母剛走到小廠屋的門口,就聽到江忱悲愴的哭喊聲,她的腳步一頓,不敢再往裡走。
夏父夏母顯然也是猜測到了什麼,夏母頓時不滿地說道,“真晦氣,大年三十的日子死了人,明知道快要死了,就該自己到外面死去。”
“好了,你少說幾句。”夏父說道。
“我說幾句怎麼了?要真把咱們兒子的運氣給衝撞沒了,他江忱能負的了責任嗎?”
夏母想到這幾天鄰居明裡暗裡地諷刺自己招了個沒用的上門女婿,已經是一肚子火氣,現在又發生這種事,這火氣都壓抑不住。
主要是當初江忱上門提親的時候,給足了體面跟彩禮,以至於夏母嘚瑟的到處顯擺。
那時候鄰居張嬸子正好也嫁閨女,男方給出的彩禮甚至不到江忱給的一半,而且也沒有江忱這樣體面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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