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滅魂符開始扭曲,發出“嗤嗤”燒灼聲!
青煙騰起,隱約傳來淒厲嘶吼。
當然,不管是白霧還是嘶吼聲,都只有陸逢時能感知到。
滅魂符散,供桌上發黴的祭品“啪”得裂開,燭火終於恢復暖黃。
她正要一鼓作氣,超度趙父亡魂,卻被趙啟澤阻止。
“怎麼?”
趙啟澤“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弟妹,我不能就這麼讓我父親的魂魄離開,我想讓他看到我親手為他報仇。”
“你可知,亡魂若遲遲步入地府,又得不到妥善安置,不出七七之期,便會陰質盡散。”
趙啟澤確實沒想過會這麼嚴重。
他原本是想好的,今日超度父親的亡魂。
可今晚發生的事,讓他改變態度。
既然對方這麼狠,不僅殺了父親,還想著讓父親的魂魄飛灰湮滅,那他作為兒子,更要讓父親親眼看到他為他報仇。
“我知道,還請弟妹能幫我穩住父親魂魄,我今後定當為你當牛做馬。”
前日過來追悼的時候,她就看過趙啟澤的面相。
眉骨如刀帶煞,鼻若懸膽破山根,唇薄似刃含生機,縱有兇紋犯印,但總能逢凶化吉。
如若有這麼個人跟在她身邊
可對方有聚氣後期修為,她方才用精血加持,才能破解滅魂符,但若真的面對面的鬥法,她這個只修行五六日的新手,如何能對付的了聚氣後期的修士。
陸逢時在權衡利弊。
“好。”
陸逢時綜合利弊後,決定幫趙啟澤。
“令尊魂魄可暫住在這枚銅錢裡,不過得由我親身帶著,否則鬼氣一旦外洩,不堪設想。”
趙啟澤鄭重拜謝:“都聽你的。”
兩人走後,趙啟澤扶著她娘回到臥室,趙氏無聲的抹著眼淚:“我兒命苦,好不容易得了舉子身份,能去開封參加科舉,現在只能在家守孝。”
她還不止是為此事煩憂。
家中本也有些資財,尚能為他娶妻,但這個孩子說要等金榜題名時再言娶妻。
現在科舉不能行,娶妻也要遙遙無期。
趙啟澤知道母親心中煩憂,跪在她腳邊:“母親莫要憂心,待父親屍骨入土,我便動身前往餘杭郡,一定查清此事,為父親報仇雪恨。”
“我兒.”
趙氏終究還是將話嚥下。
她苦,兒子的命更苦,不能再給他新增煩憂。
話說這頭,陸逢時與裴之硯坐著牛車返回裴家。
陸逢時:“明日還要收稻,早些睡。”
“陸逢時,為何幫明潤?”
油燈剛剛點燃,還有些晃,她透過油燈看著目光灼灼的裴之硯,道:“他是你同窗,又跪下來求我,我自是要幫的。”
“是嗎?”
裴之硯一步步走向陸逢時,“因為我,所以才幫明潤?”
自那次與她講明之後,陸逢時與他也沒有以前熱絡,時常不著家,便是得了仙人點撥,也不大可能因為他去幫趙啟澤。
如果不是因為這具身子,不是她說話的聲音沒有任何變化。
他真的要以為,這個陸逢時是假的。
“自然.,不止這一點,你同窗也說了,若是能幫他,他這輩子會當牛做馬回報我。有這麼一個忠心耿耿的人跟著,以後無論發生何事,我想我的日子總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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