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硯將人引進正堂來,陸逢時也穿好衣服出來!
“弟妹?”
趙啟澤看見陸逢時著實吃了一驚,目光在她明顯清減了許多的臉上和身上停留片刻,“數日不見,弟妹消瘦不少,可是身子不適?”
莫說趙啟澤驚訝,便是裴之硯日日相見,也對她這彷彿被抽取部分骨肉般的變化感到心驚。
那些湯藥飯食,似乎只是維繫著她不再繼續虛弱下去,卻無法阻止她以一種緩慢而堅定的速度褪去肥碩。
之前的衣物穿在她身上,已顯得空空蕩蕩。
“讓明潤兄見笑了,”
裴之硯代為開口,語氣平淡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你弟妹前些日子在私塾協助查案,耗神過甚,傷了元氣,至今仍在調養。”
“原來如此!”
趙啟澤瞭然道,“明德堂之事,這兩日傳遍了黎溪鎮,都說裴官人與他夫人智勇無雙,協助捕快揪出真兇。只是沒想到弟妹竟因此損傷至此。”
趙啟澤心中剛升起來的熱切,立刻斂去。
她因為墨卿,已經幫了自己很大的忙,不該再有過分的要求。
陸逢時:“你來是想看令尊魂魄是否安好?”
“是。”
“放心,它很好。”
趙啟澤無不感激:“我心知想要安頓好父親魂魄定要耗費不少心血,明潤在此多謝弟妹。”
話題轉到裴之硯身上。
趙啟澤看向門外天空:“如今已是十月,北邊估計都快下雪了,你打算何時動身赴考?”
陸逢時正不知如何不動聲色探他的口風,現在有趙啟澤問,更好。
略顯殷切的看著裴之硯,等他回答。
“等你弟妹身子再好些。”
陸逢時:……
感覺這廝是在拿這件事當藉口。
他肯定還是不放心她,怕自己在他離京的日子搞出事情出來,連累二叔一家。
陸逢時心裡翻白眼。
背夫捲走全部家資與姘頭私奔,哪一條罪名都不輕,原身捅這麼大簍子,她這是在收拾殘局好麼。
“你們夫妻恩愛是好事,不過科考耽擱不得,若是誤了行程,又是三年”
趙啟澤說這句時,帶著惋惜。
如果父親沒有出事,他就能和墨卿同行。
想到這,被他壓下去的戾氣冒了出來,眼底因為長時間沒有休息好,血色更重。
陸逢時敏銳的感知到趙啟澤的心態變化。
殺父之仇,很容易被仇恨矇蔽,不知不自覺中走向歧路。
這種時候,需要人去引導。
當然不是引導他放下仇恨,而是用正確的方法,手刃仇人。
她目光在趙啟澤身上掃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趙兄,你可知這世上,有些非常之事,需非常之人方能為止?”
趙啟澤一愣:“弟妹的意思是?”
陸逢時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趙兄可曾感覺過自身有何不同?比如,對某些氣味格外敏感,或是在特定的時辰、地點,精神格外清明?亦或是有過難以解釋的直覺感應?”
她在試探趙啟澤有無修煉的根骨和潛質。
若他能引氣入體,哪怕是最簡單的單靈根,也能成為她的一大助力。
趙啟澤被問得有些茫然。
仔細回想片刻,不確定道:“這個,我也不太確定。”
看來問是不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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