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父:……嘿!我是廢物了大半輩子,但我兒子牛啊。
剛才只顧著擔心兒子,怕他有個萬一,完全顧不上考慮這些。
這會兒,眼見兒子被平安推出了急診室,還順利醒來,錢父才反應過來:
臥槽!
居然有這麼多領導給我打電話?
某某學院的院長,某某專案的總工,還有好幾位他墊著腳尖兒都攀不上的大佬,竟都在電話裡,關切的詢問:
“你是錢總工的父親吧,錢總工現在的情況如何?需不需要我們單位提供幫助?”
“錢教授的父親,是吧,我們領導認識幾位國內外知名的醫生,我們這就把人送去?”
“……”
雖然每通電話的開頭,都是錢臨川的父親,完全沒有提及他的名字。
但,錢父依然驕傲著、得意著。
“錢臨川的父親”又如何?
只要足夠風光,他被叫成什麼都可以。
這會兒聽到錢老爺子和錢臨川的對話,錢父一個沒忍住,頭一次大著膽子在錢老爺子面前插話,“對!對對!臨川啊,你就放心吧,以後在咱們家,羨予就是最尊貴的大小姐!”
錢父嘴上熱切的說著,心裡更是吐槽:別說大小姐了,只要能夠讓臨川高興,他都能把錢羨予當成小祖宗!
錢大伯雖然不會像錢父這般“狗腿”,卻也微微頷首。
以他的身份,這般已經是做出了承諾。
“……那就好!”
錢臨川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
15:30,林羨予被送到了醫院。
從昨天上午到今天下午,林羨予被折騰了足足三十個小時。
雖然在來回的飛機上,她都有休息,但到底不是正經的睡眠。
頭等艙也好,私人飛機也罷,都比不上她那豪華的大床。
困啊!
累啊!
還有著莫名的無奈——
“哥!”
進入病房,看到坐在病床上,手裡還拿著一打資料的錢臨川,林羨予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
錢臨川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又聽到帶著嬌嗔的呼喚,放下手裡的東西,抬起頭,薄唇扯出一抹笑:“回來了?”
“嗯!”
林羨予幾步來到病床前,拖過一把椅子就坐了下來。
她雙手趴到病床上,頭埋進了被子裡:“哥,我好睏,好累啊!”
錢臨川聞言,沒有猶豫,直接翻身下了床。
二十五歲的他,稍顯瘦削,185的身高,卻只有130斤。
因著常年在室內,外加多生病,他的面板有種近乎病態的白。
整個人像極了病弱的白面書生。
不過,他學習、研究之餘,也會堅持健身。
沒有健碩的體型,卻有些許薄肌。
他穿著拖鞋,來到林羨予身邊,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困了,就去床上睡!”
“嗯!”
林羨予點點頭,沒有任何的反抗,任由錢臨川像抱孩子一樣,把她抱到了病床上。
錢臨川給她擺好枕頭,拉過被子蓋好。
然後,他又彎下腰,幫她脫掉鞋子。
林羨予全程都沒有反應,只在被脫掉鞋子後,一個翻身,抱著被子就睡著了。
很快,豪華的特定病房內,便響起了輕微的、有規律的呼吸聲。
錢臨川坐到了林羨予剛才坐著的椅子上,深深的看著某張熟睡的側顏,眼底的滿足與歡喜,幾乎快要溢位來了。
真好,小魚兒回來了,未來的日子裡,他會一直和她在一起。
“唔!”
睡得正酣的某人,許是睡姿不太舒服,她發出一記無意識的夢吟,一個翻身,轉到了另一邊。
錢臨川便只能看到林羨予的後腦勺和背。
錢臨川倒也沒有堅持一定要與林羨予面對面。
他從床頭櫃上拿起那迭資料,繼續專注的看了起來。
揹著身的林羨予,看似熟睡,卻忽的睜開了眼睛,乾淨澄澈的桃花眼裡,閃爍著複雜的光。
林羨予見到錢臨川后,沒有詢問他為何裝病。
錢臨川也沒有主動解釋。
這件事,就像蒙在某個真相上的一層紗,不好輕易戳破。
錢臨川或許無所謂,林羨予卻知道,一旦被戳破,她將面臨複雜的、尷尬的場景。
反正她來到這個小世界是為了做任務,而不是——
就、這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