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賢火力全開,直接懟得左天佑無話可說。
好半晌,左天佑才有些惱羞成怒的衝著一旁的王家弟弟喊了句:“小五,你就眼睜睜看著你姐姐撒潑?”
王五少十七八歲的年紀,容貌與王淑賢有五六分的相似。
他個子比左天佑略高些,眼神也更加犀利。
聽到左天佑的話,他挑起一邊的眉毛,淡淡的說道:“姐夫,你管這叫撒潑?”
“那你來說說看,我姐說的哪句話不對?”
“按照你的新思想,人們應該追求自由、文明。你是‘人’,我姐也是‘人’,你出國留學,我姐自然也能出國!”
“按照我們傳統的禮法,出嫁從夫。你這個做丈夫的在外辛苦求學,我姐作為賢妻,自當近身照顧。”
王五少說到這裡,攤了攤手,還帶著稚氣的臉上,帶著一抹無奈。
彷彿左天佑是個任性的孩子,王五少作為弟弟,卻還要包容他。
“姐夫,‘舊’也不行,‘新’也不行。到底是我姐撒潑,還是你難伺候?”
王五少絲毫沒有客氣,嘴上一句一個“姐夫”的喊著,但對左天佑卻並沒有多少尊重。
“小五,你、你——”
左天佑第一次看到如此犀利的王五少。
或者說,是王五少所代表的王家人。
要知道,王家一直以來都表現十分看好他這個女婿。
為了他亦是沒少規訓女兒。
當年左天佑無比排斥這樁包辦婚姻,新婚之夜更是拒絕圓房。
事後,王家也只是讓女兒恪守婦道,並沒有過多的訓誡左天佑。
左天佑出國留學,王家十分支援。
王淑賢本人,則拿出了全部的嫁妝。
王淑賢以及王家人的隱忍、退讓,甚至是縱容,讓左天佑禁不住有了錯覺:
他們稀罕我這個a城第一才子的女婿,為了留住我,百般包容、萬般討好。
但,今日,不管是王淑賢還是王五少,都展現出了強勢的一面。
左天佑驚詫之餘,竟也有幾分不安。
似乎,“真相”並不是他所以為的那般!
或者,事情開始朝著他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王家不想要他這個女婿了?
王淑賢開始反抗了?她想離婚?
左天佑思緒翻湧,王淑賢的眼底卻閃過一抹暗芒。
她聽不到左天佑的心聲,否則一定會說語句:別擔心,你誤會了!
王淑賢作為一個從現代穿過來的高知女性,並不太理解王家人的想法。
別看現在王五少毫不客氣的懟著左天佑,一副在為原主討還公道的模樣。
事實上呢,王五少所代表的王家,願意為原主撐腰,有個大前提——不許離婚!
是的!
左天佑這麼嫌棄原主,拒絕圓房,拒絕承認婚姻等等行徑,幾乎是把原主以及王家的臉面扯下來,丟在地上踩,王家卻從未想過讓女兒與女婿離婚。
不是王家不心疼女兒,而是那點子親情,跟王氏聲譽、家族體面等比起來,根本不值什麼。
原主看不破,困在了丈夫不愛、孃家不疼的泥潭中,痛苦卻無力掙扎。
王淑賢作為一個外來者,卻能冷靜、客觀的審視王家對王淑賢的疼愛:有,但並不多!
王家的底線很清晰,“王淑賢”不能成為被休掉的棄婦。
當然,王家也不是徹底不管她。
只要她好好的做著左家婦,有個體面的賢妻名聲,王家就會為王淑賢做主。
比如,王淑賢要來m國“陪讀”,王家就十分贊同,不但給錢,還安排王五少護送。
再比如,王家暗中授意,在適當的框架內,王五少可以斥責、警醒左天佑,多多少少的要為王淑賢出氣。
其他的,就沒有了!
看清了這一點,王淑賢不禁對原主有些憐憫。
她的至親,明知道她委屈,卻還是為了名聲、顏面,讓她繼續在爛泥灘裡掙扎。
王淑賢也終於明白,為何自己穿越到這具身體的時候,明明這具身體所受的傷並不致命,原主卻還是決絕的捨棄。
她,不想活了!
她不願意再醒來,遭受孃家、婆家的磋磨。
原主走得非常乾淨,王淑賢甚至感受到一絲殘存的意識。
“也好!今生不幸,來世就投胎個父母疼愛、家庭和睦的好人家吧。”
王淑賢默默的祝福著原主,在最短時間內融合了這具身體,並開始籌劃。
既然知道了王家的底線——不能離婚,王淑賢便知道該如何做了。
她不離婚,她要出國“陪讀”。
身為賢妻怎麼能夠放任丈夫一個人在外面吃苦?
她要去m國,她要伺候夫君。
王淑賢在她的現實世界裡是名優秀的外科醫生。
接連做了十幾個小時的手術,猝死在了手術間。
她所掌握的醫術,是遠超這個時代的。
但,“師出無名”啊。
她穿越的這具身體,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
一雙小腳,連縣城都沒有走出去過。
她的人生被框死在了小小的內院之中,她從小到大的經歷,更是明明白白的掌控在長輩手裡。
她完全沒有機會跟外界接觸,也就無法找到什麼傳教士、赤腳大夫等作為她忽然會治病救人的藉口。
王淑賢十分慶幸,自己穿來的時間節點不錯。
渣男還在m國讀書。
王淑賢完全可以藉由他,來到m國,再利用自己掌握的學識,順利考入醫科學院。
有了國外求學的經歷,她成為名醫,就再正常不過。
除了給自己的醫術有個合理的藉口外,王淑賢還有一系列的計劃。
來到這個山河破碎、風雨飄搖的特殊時代,她總要做些什麼。
為國家,為人民,為自己,她都要努力。
或許一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無法改變既定的歷史軌跡,但,總要試一試,能多救些人就多救些!
問心無愧,不負穿越!
王淑賢堅定了計劃,便開始穩步執行。
原主是伺候生病的婆婆才疲勞過度的摔倒頭的,著實為自己、為王家贏得了好名聲。
她頂著一腦袋的紗布,慘白著一張臉,哀慼的表示:“倒下去的那一刻,我以為我死了!”
“我、我不能死啊,我的夫君還在海外艱難求學呢!我、我還沒有為夫君生下子嗣呢!”
“……我要去m國,我要去照顧他。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但我依然要盡妻子的本分!”
“除了照顧夫君,我還想為左家綿延香火呢……”
王淑賢的意思很明白,她要“相夫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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