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連串清晰的追問,虞嫿莫名覺得熟悉,上次就是這樣被他問出做夢夢見他的事。
虞嫿立刻停止了回答。
周爾襟也發現她不說話了,淡笑著問:“怕我問出什麼來?”
虞嫿感覺自己不能說,她經常去吃,他知道了,怕會過去逮她,她還是想有點自己空間的。
她敷衍一句相當於“改日請吃飯”的話:“沒有,你別問了,下次帶你一起去吃。”
沒想到他淡定接招:“下次是什麼時候,我週一就有空。”
週一是明天。
“……”她忍耐著,不看他的臉,“週一我們不是約了去看音樂劇嗎?”
他從善如流:“嗯,差點忘了,你特地約了我。”
……
“我要回房間了,你不要跟著我了。”她抱著花微微瞪他。
她會瞪人實在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周爾襟眼底含笑地看著她。
她瞪人不是嬌嗔,是冷豔的美人嗔怒,墨髮如瀑,膚色近霜,帶有凌冽水豔和冰冷傲慢質感。
像極致冷漠的一朵清蓮,保持著遺世獨立不動聲色的姿態,卻被人惹了,於是生氣瞪人一眼。
他覺得可愛,淡笑著忽然提起:“剛剛在車上是騙你的,其實我沒有打算帶你去買耳環。”
她心裡莫名像彈空一個音符一樣有點失落。
他拿出一個珠寶盒,輕輕遞到她手上:“我早就買好了。”
絲絨的正方體珠寶盒溫柔地塞入她掌心裡。
周爾襟雲淡風輕道:“它很配你,回去開啟看看。”
虞嫿手心突然被塞了個東西,她不由得停在原地和周爾襟四目相對。
周爾襟也不走,站在原地和她四目相對,依舊含情帶笑的眼睛濃郁得似要吻人,有一種能量豐盈的引誘感,好似要引誘她和他在這裡擁抱接吻。
明知他故意的,她卻站在原地沒有躲他的眼神,莫名其妙舍不開一樣的,被他的眼神注視著竟然是一種享受。
周爾襟低聲:“嫿嫿。”
她“嗯?”一聲
“不要再看我了。”周爾襟溫聲細語,“再看我,我會以為你要吻我。”
她臉一熱,立刻避開他視線,想進自己房間。
但她一手珠寶盒,一手是花,根本空不出手來開門,忽然有股溫熱氣息從背後探過來,一隻大手替她開啟門,對方的胸膛離她的背脊肩膀只有幾寸之遙。
她不敢挺直背,否則就會落入他懷中,直到感覺到那股氣息離開,她才敢直起身來。
周爾襟體貼地將她的包掛在門後把手上:“晚安。”
虞嫿又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眼神依舊如深邃不見底的水潭一樣,卻是潤澤的,她不敢多看,移開視線:
“……晚安。”
回到房間,虞嫿在滿是新鮮蓮花的室內,輕輕放下今天又新收到的玫瑰花。
她坐在床尾沙發上,輕輕摁開珠寶盒的撳鈕,機括瞬間彈開,裡面是一對鑽石耳骨釘,晶瑩璀璨,折射率高得像水流出來了一樣光彩奪目。
耳骨釘。
她一貫佩戴透明耳針,耳骨打的洞很不明顯,他發現了。
最重要的是,那是一對飛機襟翼一樣的耳骨釘,明確的襟翼結構,即便在鑽石雕琢下也清晰。
……它很配你。
她突然之間意識到,
什麼它很配你,原來他說的是他很配你。
他在說他自己。
他很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