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甚至讓虞嫿都有些震驚,能感覺到他真的不介意,她卻不知道原因:“…你一點都不介意嗎?”
周爾襟視線如按下萬丈波濤般有千鈞之力:“一點都不介意。”
“為什麼……”她不敢輕易置信有人能毫無原因地包容,她不清楚他的動機。
按邏輯來說總有原因。
周爾襟只是偏過頭去,看著前路,轉向燈規律的輕嗒聲響在夜裡。
片刻,在極安靜的車內,他終於開口:“嫿嫿,我對你不是好感,是我喜歡你。”
一直以來不敢輕易落地的猜測,忽然侵入她耳中。
甚至於她都有點不敢相信。
他卻鎮定,前方有來車,他打方向盤避讓,穩定地繼續行駛。
虞嫿看著他在夜色與路燈侵染下的凌峻側臉,驀然間有充盈的力量莽入她心扉。
周爾襟是喜歡她。
他的確是到了喜歡她的地步。
車行駛入春坎角,不遠不近的一片燈光預示著將要到家。
虞嫿已經沒有剛上車時那麼躁動又滿心戾氣,心情甚至有點發飄。
到了家門前,傭人拉開三人高的鐵藝門,白色阿斯頓馬丁緩緩駛入前花園。
周爾襟沒有再往前開,而是直接停車,將車鑰匙從車窗遞出去,立刻有人來接過。
他解開車門鎖,但沒有直接下車,而是看向她,眼神晦暗溫沉:“去花園坐坐,有東西要給你看,可以嗎?”
虞嫿抱著自己的包,有點踟躕,他那炙熱得讓人無所適從的眼神原來真的是喜歡她。
“好。”
他聲音溫柔,如罩夜色光輝:“好,下車吧。”
兩人下車後,傭人上了車,將車繞過羅馬噴泉池,路過二人身邊往地下車庫方向開。
虞嫿餘光看得見周爾襟的衣襬,卻不敢更抬頭看他的表情,只是和他不遠不近並肩走著。
而他似乎從容,調整著兩人散步的節奏,以一種最合適的速度走到後花園,在到達之前,她即稍微消化好了他的話。
後花園種滿綠植,夏季時令的花在海風輕輕吹拂下盛放。
無盡夏紫色繡球花一大團錦簇在道路兩旁,白色梔子花香氣四溢,紫色垂吊風鈴纏著拱門爭相盛開,拱門都已經看不見,彷彿是風鈴花藤蔓纏繞成了一道拱門形狀。
有側切鳥巢形狀的鞦韆在風裡微微搖晃,虞嫿沒敢抬頭看他的臉,只是指了指那邊:
“我想坐那邊。”
周爾襟低沉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好,你想做什麼我都會聽話。”
虞嫿沒抬頭,卻把頭別去了另一邊。
他怎麼又說這種話。
兩個人走到鳥巢鞦韆上坐下。
此刻虞嫿才敢去看他,因為坐下來之後兩人高度差距沒那麼大了。
她平視的餘光能看見他,而不是他超過她頭頂。
但周爾襟轉過頭來,視線對上她的時候,哪怕此刻不是那種帶有極強勢侵略性的眼神。
但在夜色水光花香中,他眼神溫沉深厚,眼底的黑色像一片攪開的湖水,沒有一點移開的意思。
虞嫿還是覺得像是要被他吸噬進去,她不自覺和他雙目相對,對視之間像是一種無言的交流和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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