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嫿猶豫著:“伯母讓我問問你,中午回不回老宅吃飯。”
那邊似乎是有人在打擾他,聽起來周爾襟將手機拿遠了,溫和有禮地說了聲:“等等,我有個重要的電話。”
應該是那人出去了,因為虞嫿隱隱約約聽見關門聲。
周爾襟耐心溫柔地和她解釋:“稍微等等我好嗎,這邊還有個工作等著收尾,收尾完之後大概下午一點可以回家。”
聞言,虞嫿沒有立刻回應。
過了好一會兒。
她聲音忽然淡薄平靜響起:
“小狗。”
“你怎麼不聽話?”
她的聲音自然而然,不帶太多起伏和情緒,卻像是居於高位的訓話。
聞言,一旁的陳問芸驚訝一瞬,死嘴差點沒壓住,別過臉去忍笑。
而電話那頭的周爾襟忽然聽見,也稍微訝異了一下。
但他聲音放緩,低沉的聲音幾乎溫順:“那你想我幾點鐘回家?”
“給你半個小時。”
周爾襟答應她:“好,我努力。”
掛掉電話,陳問芸還在笑,她站起身來,怕自己忍不住,煞有其事道:
“我去看看月餅熟了沒有,嫿嫿你在這裡看看花,有什麼喜歡的帶回春坎角。”
虞嫿看不出波動地應:“好。”
陳問芸進別墅裡,看見周仲明下樓,她把剛剛的事講一遍。
周仲明都笑了,眼尾稍微炸開煙花一樣的尾紋,覺得這畫面大概詭異得出奇: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爾襟面對不想做的事情,能淡定打一套太極推回來,哪怕是父母的事。
偏偏有一個直到讓他打不出太極的妻子。
周仲明笑眯眯點評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陳問芸更是笑得不見眼。
兩個人站在露臺上,剛好看見周爾襟的車開進來。
陳問芸都覺得有點好笑:“真有用,小狗真回家了。”
“挺厲害,小狗還會開車。”周仲明接話。
“你看,小狗還會轉彎。”
周爾襟開車轉彎進草坪大道,轉彎後泊好車,就看見虞嫿在花園裡坐著。
“回來了。”虞嫿淺色瞳孔在陽光下格外妖異,完全像一顆淺色透珠,攝人心魄,因淺眸畏光,她微微蹙眉,膚色寒白,帶一種冷淡的神性。
周爾襟心微微陷落,走近她,坐在了她旁邊的石凳上:“儘量加速處理完工作回來了。”
“哦。”她忽然用小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勾完又收走了,不多憐顧他,“工作很多嗎?”
“不算很多,但有一點忙。”周爾襟溫和答她,又耐心問,“你坐在這裡做什麼?”
她背對著石桌坐,背靠著石桌:“曬太陽。”
周爾襟輕笑,正要說點什麼,虞嫿伸出手,揪住了他的領帶根,貼近領結的位置,輕輕把他往她的方向拉。
周爾襟不自覺跟著她走,她清透詭麗的眸子看著他,朱唇一張一合:
“你也一起曬。”
周爾襟在近距離裡看著她的臉,天光潑灑,她的臉清清楚楚,又蒙上一層奶油般的無暇質地,猶如油畫。
露臺上,陳問芸調侃:“小狗還打領帶,這不是狗繩嗎?”
周仲明正喝咖啡,差點嗆到。
陳問芸觀察著:“我看嫿嫿有點喜歡爾襟了。”
“怎麼看出來的,我只看出來她比較管得了爾襟。”周仲明看不出什麼來。
陳問芸當然知道:“有點不一樣了,之前嫿嫿不會主動靠近爾襟的。”
周爾襟聽話地坐在虞嫿旁邊,陪她一起曬毒太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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