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點點聲音並不足以讓他確認對面是什麼情況。
周欽能知道的就是大哥在洗澡,虞嫿遞了手機。
有一瞬間他有些心驚肉跳,驚虞嫿去遞手機的時候看見什麼,推動她和大哥有什麼發展。
但聽陳問芸說話,整個過程都很平靜。
他只能安慰自己沒什麼,旁敲側擊問:“大哥是在忙嗎?”
“說在洗澡,不用擔心,嫿嫿遞了手機,你大哥知道了,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陳問芸回應他。
“是這樣。”周欽似不在意,“明天去虞家跨年,需要帶什麼嗎?”
陳問芸瞥了他一眼,溫柔地輕飄飄說:“在虞家客房住一晚,讓傭人幫你收拾一套換洗衣服就可以了。”
周欽心跳得很快,拿起杯子喝水,掩飾著自己的表情。
明天就可以和她解釋清楚出軌的事,就不用讓她一直和大哥待著了。
莫名的有一股期待翻滾上來。
而虞嫿掛掉電話之後,浴室裡還是水霧騰騰的。
周爾襟正在淡定提絲綢睡褲掩上平坦小腹,問了一句:“是不是沒看見我沒穿。”
“我看見了。”虞嫿沒辦法撒謊,還找了個藉口,“媽咪說讓你接電話的。”
周爾襟瞭然淺笑一聲,周容道:“看吧,都是你的。”
虞嫿微赧。
她問了一句:“你晚上睡覺要夜燈嗎?”
“房間沒有夜燈嗎?”周爾襟拿起放在洗手檯的手機。
虞嫿看周爾襟穿睡衣也覺有濾鏡一樣,覺得他穿睡衣也性感,寬肩窄腰,絲綢又貼身,寬大骨架的輪廓清晰,越看越覺得他英俊,她撇開眼:
“我房間的燈比較老,沒辦法像春坎角那樣隨便調,要麼開著要麼全關。”
周爾襟悠懶同她開玩笑:“那可能需要,免得半夜摔跤,痛失你二十五歲弄來的老公。”
虞嫿站在水汽裡,眼睛淺淡霧色濛濛,聲音含糊地簡潔應:“……知道了。”
過了會兒她去樓下拿夜燈,回來路上就看見虞求蘭裹著大張的香奈兒印花披肩,在露臺抽菸。
已經有老相的闊面混血英氣型美人面龐有些臃腫,披肩包著她略有蝴蝶袖的雙臂,臉上沒有化妝品印記,中短捲髮幹練,重金保養但髮尾也微黃。
虞嫿無意和她糾纏,抬步要離開。
虞求蘭卻冷硬開口:“明天那個養子來,你和他的事明天別露餡了。”
虞嫿的腳步慢了一拍,虞求蘭的下一句話就傳過來:
“如果讓周家知道周欽和你有過什麼,再加上那個養子不少朋友都隱約知道你們以前關係,根本經不起查。”
虞嫿本想不理,拿著夜燈想走,虞求蘭卻還留下一句:
“還有半個月婚禮,不要出差錯被周家退貨。”
虞嫿忽然停住腳步:“你才會被退貨。”
“你說什麼?”虞求蘭眉眼皺著,眉心的懸針紋像是一根真針一樣刺目。
虞嫿轉過身來,古井無波看著她:
“只有自輕自賤的人,才會用退貨這樣的詞形容自己的子女,你這樣的人才會被退貨,我和誰結婚都不會。”
她聲音不高,卻有力得如琉璃墜地,不是盡碎就是高躍,跳到再也看不見虞求蘭的地方。
虞求蘭冷著臉強調:“我是你媽。”
“我看你不像,你也沒做什麼像當媽的事。”虞嫿漠然道。
她說完直接走了,沒有管虞求蘭。
虞求蘭用力捻滅菸頭:“過億的嫁妝就換你和我這麼頂嘴,你分不清誰對你好?”
虞嫿卻大步大步走回房間內,把她甩在身後。
聯姻是生意,有資金往來才是正常的,這過億資產是否為她都難說。
回到房間,剛好她手機就響了,但她手上還拿著檯燈。
周爾襟拿起她放在書桌上的手機,滑向接聽,接這晚上九點多還打給他妻子的陌生電話:“喂。”
“你好,我找虞小姐,之前說要查的那個門衛,我們找到下落了。”對面偵探社的工作人員說得明確。
周爾襟才遞給虞嫿,語氣溫柔如春風化雨:“找你的。”
虞嫿不覺有什麼,接過來:
“喂。”
對方直說:“那個門衛找到了,花了一點錢,說那天是靳主任開的車,後來又給他轉了十萬塊錢,讓他辭職,還讓我們幫他保密不要讓別人知道是他這裡洩密的。”
完全在虞嫿意料之外的答案。
靳主任。
但想來倘若是靳主任也合理,因為她和李暢有競爭關係,李暢一旦出事,專案大機率落到她手裡。
而現在,如果這個專案在她手裡出事,也會百分百到靳主任手裡。
同時可以和翔鳥通氣。
但有問題的人是自己的大師姐,虞嫿心底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靳主任是郭老師的開門弟子,她是關門弟子,即便有利益牽扯也希望對方乾乾淨淨。
可心裡有成算,虞嫿沒那麼害怕了。
但靳主任和誰在單位車庫就做那種事?
怎麼想都有點違和。
虞嫿利落應:“好,所有錄音和證明資料都發給我,我給你們打尾款。”
對方把證明資料全程發過來,甚至有那天保安室拍到靳主任開著那輛車降車窗的畫面,板上釘釘。
虞嫿確認沒有問題後才打錢。
周爾襟淡定用她桌上的含笑花香調護手霜擦著手,彷彿沒有用一樣,很自然地問了一句:
“怎麼?”
虞嫿發現了他用,有點步步推入的侵入感,卻讓人覺得不排斥還有點開心:
“我們研究所還有翔鳥的間諜,我就讓人去查了相關的人,查出來是我的大師姐。”
和差點要他命的翔鳥有關,周爾襟沉靜一瞬:“後續的事都和我說一下,有需要幫助直接和劉秘書說。”
虞嫿也早就打算告訴他的:“知道,明天我也準備一下舉報材料。”
說到翔鳥,虞嫿想起今天陳粒青做手術:“陳粒青怎麼樣了?”
周爾襟淺笑:“做完手術狀態好多了,今天去看她,能和之前一樣,很順暢地對我翻白眼了。”
明明這麼嚴重的事,被他說出來,虞嫿莫名有點想笑:“她到底為什麼討厭你?”
“說我長得很像她討厭的前男友。”他態度平和地應聲。
這個說法有點奇怪,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虞嫿思索一秒也接受了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她還以為是討厭上司。
周爾襟準確傳達對方的話:“她說讓我少去看她,如果感謝的話,讓我老婆去看她就可以了。”
她也的確應該去看看,沒有對方,周爾襟就危險了,她斟酌時間:
“我後天去看她吧,那時候她應該恢復得更好一點了。”
“我太惹人討厭,辛苦你了。”周爾襟含笑寬和說。
似乎對自己被討厭也能接受良好。
虞嫿對他這一點無來由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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