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的氣氛一時有些凝重,一直坐在旁邊裝柱子的謝璁輕咳了一聲,道:“母親,阿梧才剛回來,不如先吃飯吧?別的事情回頭再說?”
老夫人不冷不熱地看了謝梧一眼,謝胤也不想跟自己的母親鬧得太僵,便順坡下來起身道:“二弟說得對,今晚是專門為阿梧接風洗塵的,先用膳吧。”
國公府的晚宴自然是極盡奢侈精美,各色佳餚美味,甚至還專門準備了幾樣蜀中的名菜。
饒是謝胤心中對樊氏有些不滿,也還是開口誇了她兩句。
樊氏聽到丈夫的誇獎很是歡喜,再三殷勤地給謝梧夾菜,招呼她用膳。無論看在誰的眼中,這都是一個完美無缺的繼母模樣。
用過晚膳出來,府中各處早已經點起了燈籠倒也不顯昏暗,謝梧只帶了六月慢悠悠地往淨月軒走去。
原本小謝梧的記憶過了十多年,有些不重要的謝梧也記不大清楚了。只覺得這些年英國公府似乎變了許多,倒是淨月軒儲存得十分不錯。除了簾幕床帳換了新的,幾乎和十一年前一模一樣。
“謝大小姐。”聽到身後秦牧的聲音,謝梧毫不意外地轉身。
秦牧正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看著她,黯淡的光線下眼睛似乎顯得格外明亮。他身後十來步遠,卻是謝綰和謝奕並肩而立。謝梧看不清謝綰此時的表情,也並不怎麼在意。
“信王殿下,有何指教?”謝梧問道。
秦牧皺眉道:“本王想和大小姐單獨談談。”
謝梧輕笑一聲,道:“不敢。”
秦牧自然聽得出這笑聲裡的譏誚與嘲諷,當下臉色陰沉了幾分,他注視著謝梧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阿梧,從前我們並不是這樣的。”
“信王殿下想跟我憶當年?”謝梧饒有興致地問道。
說起來秦牧和謝梧還真有些當年可以憶一憶,兩人年紀相差不大,小時候自然也是相識的。
“當年如果沒有發生那樣的事,你早已經是我的妻子了。”秦牧柔聲道:“底下的人胡亂說話,我會為你出氣的。我知道,做平妃委屈你了,但是你放心,等你入了府絕不會虧待你的。”
謝梧垂眸,淡淡道:“信王殿下說笑了,我若入了信王府,豈不是坐實了我糾纏信王的謠言?英國公府丟不起這個人,申家同樣也不行。”
秦牧的聲音有些焦躁,“你我的婚約是先皇的旨意,也是母后的意思,你可知道抗旨的後果?”
謝梧嗤笑一聲,不以為意地道:“大不了我跪死在宮門前,想來陛下英明睿斷,也不至於為此逼死英國公府。聽說王爺和綰兒新婚燕爾兩情相悅,不如王爺也勸勸太后吧,王爺是太后的獨子,太后娘娘定不會為難王爺的。”
“……”秦牧一時間不知道謝梧是不是在故意擠兌他的。
她這是在提醒他,太后不是皇帝的親生母親,皇帝也未必願意真讓他娶她麼?
半晌秦牧才道:“有父皇的那句話在,除了皇家……你嫁不了別人。”謝梧並不在意,淡然道:“嫁誰也比跟自己庶妹搶丈夫好聽,不是麼?”
秦牧閉了閉眼,似乎在平息心中的怒氣。
“若是本王處置了散播謠言之人,還你清白呢?阿梧可願意嫁入信王府?本王保證不會讓任何人議論你的名聲。”
謝梧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謝綰,悠悠道:“那就等王爺辦成了再說吧。”
散播謠言的人,不就是你麼?
“好!”秦牧沉聲道:“本王保證,三天之內將罪魁禍首送到你跟前,任你處置!”
謝梧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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