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遷的房間很乾淨,除了書籍筆墨紙硯,只有一些簡單的衣物。
靠窗一側的書桌上還攤著一本書,謝梧走過去看了看,上面有不久前剛寫上去的批註。
“陵光公子,如何?”沈缺走過來,問道。
謝梧蹙眉道:“這位唐公子,不像是想死的模樣。”指了指桌上的書,道:“這上面的批註應當是今天寫上去的,顯然唐公子對民生問題很有見解,也有想要做事的心。這樣對未來懷有期望的人……”
沈缺道:“但是他確實自殺了。”
一個並不想死的人卻自殺了,自然是因為他不得不自殺。
“這是什麼?”沈缺拿起桌上的書看了看,眉頭微鎖疑惑道。
謝梧看過去,是那書頁的右下角往裡折起了一個角,展開之後才看到那被折起來的一角上有一個精緻小巧的印記。
謝梧讀書的時候偶爾懶得拿書籤,也會折角做標記,因此方才並沒有注意。
接過來仔細看了看,謝梧道:“這是古篆字,白微清舍。一些藏書家會在書上留下書樓書舍的名字,但應該是留在尾頁,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這……”
謝梧又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才道:“這不是印章,這是畫的,而且就是用這書桌上的筆墨畫的,應該是唐公子本人所為。”
將書翻到後面,並沒有發現上面有印章。而且看這本書前面的批註,應當是唐遷自己的書,而不是從別處借來的。
“所以,這是唐遷故意留下的。”沈缺凝眉道。
都要死了還有心情在書角畫印記?還特意用折角掩蓋起來,如果進來的是普通人,幾乎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卻很容易會引起查案的人的注意。
這顯然是唐遷留下,要給他死後來查案的人看的。顯然他也知道,他的死不會就這麼算了。
“沈大人可聽說過白微清舍這個地方?”謝梧問道。
沈缺沉吟了片刻才道:“那是城中清微禪院後的幾處院落,供在清微禪院靜修的女眷寄居的。”
謝梧道:“清微禪院是供女子修行的庵堂?”
沈缺點頭道:“清微禪院是昔年太祖皇帝幼女清微公主出家修行的地方,京城的女眷禮佛若不是去大相國寺,便是去清微禪院。”
“這種地方應該不會和唐公子扯上什麼關係吧?”
沈缺沉聲道:“看來確實應該查查,三天前的詩會之後,唐遷去了什麼地方。”
沈缺取出唐遷留下的絕筆信檢視。
不慎釀成大錯,什麼樣的大錯,需要一個前程似錦的解元以死謝罪?
從通安客棧出來,沈缺要回南鎮撫司查案,謝梧自然不能一直跟著。
沈缺道:“公子想必看出來了,這段時間確實有人針對今年春闈的舉子,還請公子出入小心。”
謝梧點頭道:“多謝大人提點,在下一定銘記於心。希望大人能早日抓到幕後兇手。”
沈缺點點頭,轉身帶著人離開了。
謝梧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通安客棧,思索了片刻轉身走進了對面的酒樓。
因為對面客棧出事,這會兒也不是飯點,酒樓裡十分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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