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初便跟父王說,樊氏那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想要英國公府多的是辦法,何必從她下手?”秦嘯冷聲道。
長史不敢搭話,只在心中暗暗搖頭。
英國公府若當真那麼好下手,何至於兩代皇帝都沒有辦法,王爺更是無處下手。
那英國公謝胤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滴水不漏。樊氏成為英國公府當家主母好幾年了,英國公府真正的權力一點邊也沒有摸到,也只能在後院耍耍威風。
若不是當初正巧碰上卞家父子倆突然出事,王爺當機立斷弄死了卞夫人,只怕樊氏母子三人如今還窩在後院裡無人問津呢。
“世子,沈缺那裡……該如何是好?”
秦嘯冷聲道:“自然是將信拿回來,還有那位謝大小姐……先給她個教訓,本世子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厲害。”
“是,世子。”
肅王府裡,秦嘯正謀劃著如何對付謝梧。另一邊王婆子出了肅王府不遠,就覺得脖子後面一疼,瞬間倒地不省人事了。
王婆子昏昏沉沉的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
她連忙坐起身來,卻見自己是在一間陳設古樸幽雅的小廳內。一張繡著山間幽蘭的屏風隔開了內外,透過屏風隱約看到裡間一個女子正坐在梳妝鏡前攬鏡自照。
王婆子心中狂跳,慌忙地打量著四周。
廳門敞開著,外面夜色幽暗,月色下是小小的庭院裡幽香陣陣襲來。這是……王婆子心中一驚,這是……謝大小姐的淨月軒!
王婆子連忙爬起來就想要往外跑,裡間傳來女子幽幽地聲音,“醒了?”
謝梧從裡間走了出來,穿著一身淡青色薄衫,一頭秀髮隨意用髮帶攏起垂在胸前。淡淡的燈光下脂粉未施,越發顯得那一點硃砂鮮豔欲滴。
王婆子只覺得背心滲出了冷汗,連連後退幾步陪笑道:“大、大小姐?老奴、老奴……”
“你想問,你怎麼在這裡?”謝梧走到一邊坐了下來,替她說道。
王婆子佝僂著身子不敢言,謝梧道:“你算是我見過的婆子裡膽子最大的,花子巷,順風樓,春風樓,肅王府,還有什麼地方是你不敢去的?”
王婆子臉色大變,“什、什麼花子巷?老奴聽不明白!”說罷她轉身就要往外走,口中大聲嚷道:“大小姐帶老奴來淨月軒作甚?老奴要回去了,夫人會……”
她的腳還沒邁出門,一柄明晃晃的劍橫在了她的脖子上。
秋溟不知何時出現門口,眼神幽冷地看著她。
冷汗瞬間從王婆子額邊滑落。
身後謝梧輕聲笑道:“我這淨月軒雖然不大,倒也不至於讓人叫兩聲就將人引來。樊夫人安排在外面的人都被調走了,你可以再叫幾聲試試。”
王婆子哪裡還敢叫?脖子上的劍讓她心中生寒。
王婆子顫巍巍地轉身,賠笑道:“大小姐,不知……大小姐要老奴來此,可是有什麼吩咐?”
謝梧道:“樊氏跟肅王是什麼關係?”
王婆子立刻閉上了嘴。
謝梧輕笑一聲,道:“我這個人素來是不喜歡牽連無辜的,但……你的家裡人算不上無辜吧?就跟樊家人一樣。”
王婆子心中一顫,驚恐地看向謝梧。
樊家人果然是她動的手!
“老奴,老奴什麼都不知道啊!”王婆子想要抵賴。
謝梧站起身來,往裡面走去,“把她交給冬凜,天亮之前我要她開口。”
“是,小姐。”
看著謝梧重新走進屏風後面,再看看朝自己伸手抓來的秋溟,王婆子心中湧起陣陣不安。
冬凜她知道,是申家跟過來的幾個侍女旨意。但平時在府中只見過六月和九月,卻不知道這個冬凜是做什麼的。
但無論是做什麼的,對她來說恐怕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大小姐……”王婆子還想要狡辯。
卻被秋溟伸手製住了穴道,一把提起就往外面走去。
王婆子渾身動彈不得,就連想叫喚也叫不出來。她這才明白謝梧敢將她抓到淨月軒來,根本就不怕她大吵大鬧引來府中的人。
秋溟拎著她走到淨月軒的另一頭,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將她丟在了地上。
房間裡坐著一個女子,容貌很是美麗,但臉上的神色卻極其冷漠。
她只是淡淡地瞥了地上的人一眼,眼中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彷彿那不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而是路邊的一塊石頭般。
秋溟道:“小姐說,天亮前要她開口。”沉吟了片刻,秋溟補上了一句,“動靜小一些,別吵到人休息。”
冬凜不答,看向跟前桌上擺放著幾個瓷瓶。
她伸手拿起一個琉璃瓶,隔著燈火輕輕晃了晃。那瓶子裡裝著一種紫色的液體,透過琉璃瓶在火光下看著格外絢麗奪目。
冬凜站起身來,走到王婆子跟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輕輕一抬,將小半瓶紫色液體倒了進去。
“想開口了就點點頭。”她聲音冷淡地道,說完又轉身坐了回去,繼續研究自己跟前的藥。
秋溟站在一邊看著,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留下來看著,免得冬凜一個不小心將人弄死了。
這王婆子一把年紀了,恐怕沒有年輕人耐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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