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大家都知道了秦遠的英勇事蹟。
再配上他那大高個和濃眉大眼的相貌,院裡的小姑娘看他,眼裡都冒光。
打菜視窗不遠處,角落位置。
幾個科、所和廣播站的姑娘們湊在一桌,大膽而好奇地打量著秦遠,邊吃邊聊。
“他就是秦遠同志吧,長得可真英武,要是臉色再紅潤點,找他當物件,帶出去,肯定有面子。”
“淨想美事呢,人家幹部崗位,又那麼有能力,不定眼光多高呢,咱院也就馮姐跟他搭一起,才叫郎才女貌。”
“不合適,馮姐都27了,我聽說這秦遠同志才19呢,差那麼多。”
“嗷呦,心雨心動啦?秦遠同志確實牛的,19歲的56塊啊,前途不可限量。”
“嘻嘻,別說你們不心動,如果能和他一起進步,我還蠻期待的。”
姑娘們的談話,秦遠自然聽不到,他安安靜靜地排隊打飯。
今晚的菜挺豐盛,食堂居然做了老式紅燒肉,量很少,只有淺淺的一小盆。
打菜阿姨賣力推銷著:
“老張,油汪汪的紅燒肉,來一份?”
“可別,這一勺3毛錢,還得搭一月肉票,不年不節的,誰吃的起啊。”
“那徐師傅,你要一份嗎?”
“不要不要,給我打一份米飯,再來一勺熬白菜就成。”
大傢伙日子過得都不容易,紅燒肉誘人,但買的人寥寥無幾。
輪到秦遠時,打菜阿姨眼睛一亮,熱情說道:
“你就是秦遠同志吧,長得真俊吶,我們胡師傅做的紅燒肉是一絕,來一份?”
秦遠點點頭,拿出鋁飯盒,輕聲笑道:
“給我來幾勺,打滿。”
第一次上門,自不能小氣。
“誒!秦遠同志這日子過得。”打菜阿姨又羨慕,又高興,手上一點兒也不抖,哐哐三勺,把飯盒填滿。
接著,秦遠又打了幾份米飯和素菜,冬天素菜不多,只有熬白菜,燉土豆。
些許飯票,搭九張一兩一份的肉票,換回滿滿當當六個飯盒。
付完錢,秦遠龍行虎步地離開食堂,所過之處,引得一陣側目。
幾個姑娘們嬉論的更熱烈了。
“呀,真闊氣,這一頓頂上我一週飯錢。”
“怎麼,眼紅了?人家秦遠同志給院裡立了大功,陳院肯定重重獎勵他,這是人家憑真本事換來的,當之無愧。”
“瞎說什麼呀,我的意思是說,秦遠剛才付錢的樣子,瀟灑呢,找他當物件,以後肯定吃香喝辣,你說是不是呀,心雨?”
“唉,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
市區,長壽路580號。
這裡坐落著滬城最大的棉紡廠,市第一棉紡廠。
整個工廠足有2萬多名員工,巨大的廠區盤踞在市區,宛若一個獨立的小王國。
裡面有學校,有醫院,還有自己的派所...設施完備,滿足員工的衣食住行。
白勝利家,前身隨他來過一次,秦遠知道路,輕車熟路般騎到這裡。
路上,想著白勝利的家人,他不禁暗暗嘆氣。
白勝利從小單親家庭長大,父親又兩年前病逝,如今家裡,只剩白家妹妹,帶著3個小的,相依為命。
棉紡廠門口。
秦遠亮了下證件,又給門衛散了兩根菸,輕鬆讓門衛放行。
這廠區面積頗大,快趕上有眾多試驗田的農科院了,秦遠蹬上腳踏車,不緊不慢地向職工宿舍騎去。
職工住房是一棟棟5層高的筒子樓,磚混結構,走廊串聯各家,每層設有公用廚房、水房。
此時,6棟2單元12號宿舍。
徐大頭捂著肚子,倒在地上,表情痛苦萬分,憤怒地指著一個面容清麗的姑娘,咬牙切齒道:
“我可是你的舅舅啊,你居然敢用老鼠藥,想藥死我。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