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秦遠家茅草屋裡,飯香和酒香瀰漫。
斑駁的小方桌上,粗獷地用小瓷盆,擺了滿滿兩盆菜。
燒茨菇加大煮乾絲。
秦遠用副食本買了五香粉和醬油等調料回來,讓秦三柱好好發揮了一把。
燒茨菇加了葷的獾子油、醬油,油汪汪、紅彤彤,下飯、解饞。
村裡自己做豆腐,拿了些千張過來,蔥花點綴,湯里加了香油,香噴噴的。
國槐爺等4個老頭圍在桌邊,邊吃邊喝,滄桑的老臉上滿是笑顏。
老頭們對秦遠帶回來的好酒喝不慣,反而對他打回來的9毛一斤的七寶燒情有獨鍾。
勁大,喝的痛快。
秦遠沒跟著上桌,而是和白藍她們幾個,在外面邊曬太陽,邊抱著個碗,吃鍋巴。
他帶回20斤米,秦三柱知道他愛吃這個,特意多給他做的。
柴火大鍋蒸米飯,最底下的鍋巴泡大煮乾絲的高湯。
白藍吃了口鍋巴,喝了口湯,勾勒嘴角,展顏笑說:
“鍋巴脆脆的,湯也開胃,三柱叔做飯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一旁秦遠笑著回說,“吃完,帶你村裡武器庫,借兩把槍,教你打槍。”
聞言,白藍眼裡閃過一陣雀躍,不由加快吃飯速度。
兩人身邊,秦小霞和三小隻猛猛埋頭乾飯。
零食少的可憐的年代,嘎嘣脆的鍋巴,最是受孩子們的青睞。
看她們吃的差不多,張桂蘭在小廚房門口,喊道:
“阿遠,鍋巴夠吃嗎?不夠,讓你爸再用米飯炕點。”
“不太夠,再做點吧。”
看著幾個小的一臉的意猶未盡,秦遠朗聲回了句,又似是想到什麼,繼續問道:
“對了,媽,我師父他回來了嗎?”
“沒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道長師父每次出門義診,要好好久。
不用擔心,他身體硬朗的很,快70的人了,看著比你爸50多的都年輕。”
道長師父的確會養身啊...秦遠心裡暗笑。
這門本事他得學過來。
不過,鄰居馮同志想要過來拜訪,怕是有的等。
不多時,張桂蘭又端了盤鍋巴出來,讓四個小的吃個夠。
秦遠吃的差不多了,坐在小竹椅上,一邊小憩,一邊拿出本破舊的筆記本。
白藍也吃好了,搬個小板凳坐秦遠旁邊,從身上挎著的綠包裡,拿出毛線,手指靈活地編織著一條圍巾。
黑白搭配,白色部分隱約能看到小馬形狀。
秦遠小心翻開筆記本。
這是從王大全那拿的。
老頭識字,村裡大事都會用筆記下來,58年,村裡鍊鐵、大幹那會兒,也有詳細記錄。
筆記本上說。
村裡用的土高爐鍊鋼,煉出的生鐵質量不太行,太硬,專家說含碳量過高,不夠工業使用的標準。
不過,硬度高,也有好處,秦遠摩挲下巴。
他還想著手壓井的事,感覺用這鑄鐵來造手壓井的外殼,應該不差。
思緒飄飛間,王根寶興沖沖地跑進院子。
“遠哥,你回來啦!”
“嗯,回來辦點事。”秦遠抬起頭,笑回,又和他介紹身旁的白藍。
‘這女同志看著賢惠,遠哥不但進城分了好工作,連媳婦也找好了?’
王根寶瞪大雙眼,心裡一陣訝然。
很快又湧起濃濃羨慕,甕聲說道:
“遠哥,厲害!這才進城一個星期,就開啟了局面,我要是能像你一樣,進城吃上商品糧,我能高興死。”
秦遠合上筆記本,沉吟片刻,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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