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藝!這紅紅的小馬,剛好是我屬相,吉利的。”
阿遠哥比我大一歲,我記得的...白藍心中暗忖,臉上淺淺笑道:
“我和廠裡阿姨們學的蘇繡,我們廠好多阿姨會這手藝,還有各種綵線,往後阿遠哥有需要縫縫補補的地方,我幫你。”
秦遠沒矯情,笑著點頭應是。
晚飯過後,白家四姊妹依舊忙碌。
白月開啟一個櫃子,露出裡面一個個火柴盒,邀功道:
“阿姐,我和弟弟妹妹們,糊好久,終於糊了2000個火柴盒,把它們交給張奶奶,能換4塊錢。”
“嗯,我明兒就去,換到錢,想吃什麼,我給你們買。”
“我們不要的吃的,想要一本孫猴子的小人書。”
“沒問題,給你們買。”
白藍點頭答應,見秦遠目露詫異,柔聲解釋道:
“廠裡婦女主任張奶奶,見我家困難,給找的零活,補貼家用,糊一個火柴盒2厘錢。
他們仨糊的快,一個月能賺好幾塊。”
“那家裡現在還缺錢嗎?”
“不缺了,阿哥的撫卹金快下來了。”白藍回道,語氣中不禁露出悲傷。
秦遠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日子還得朝前過,往後清明,我和你去烈士陵園,一起去看看勝利。”
“嗯!”
緩和心緒,白藍找來一些報紙,給秦遠打發時間,自己則抱著一本厚厚的維修書,自學起來。
報紙都是近期的,白藍從廠裡拿回家,準備用來糊牆。
近期的報紙,秦遠下午在單位,全都看過。
幾張報紙,一缸子茶,摸魚摸到下班,頗有前世臨近退休的老公務員姿態。
其中有篇報道,讓他在意。
下月,即63年,元旦起,城裡職工每月豬肉定量提高到6兩,重體力和特殊工種另有額外補貼。
今年糧食實現增產,經濟逐步從那三年困苦中恢復過來,往後應該有個三年好年景。
放下報紙,秦遠把目光投向白藍,見她抓耳撓腮,旁邊還放了本老舊的《俄華詞典》。
“當機修工還要學這個?”秦遠指著詞典,好奇問道。
白藍苦著臉道:
“以前和毛熊關係好,廠裡有很多機器是北邊援助的,這些機器壞了,修理起來比較麻煩。
如果對俄語一竅不通,沒法入手。”
“我俄語學的還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秦遠笑著回道,“對了,有關機修的手藝,我也會點。”
他前世大學學農機,畢業後從事的工作,也和機械維修相關。
感覺應付當下這種老古董機械,應該問題不大。
真要去幹機修,上手適應一下,說不定很快就能拿到高職稱。
“阿遠哥,怎麼什麼都會啊!”白藍又是驚喜,又是佩服,清麗的杏眼滿是好奇。
“篤篤篤...”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白藍起身去開門。
“滿堂叔,您來了,快進來坐。”
楊滿堂便是那個想結交秦遠的中年男人,往屋裡瞅了眼,朝秦遠點頭笑道:
“那徐大頭,我們給他灌了幾口糞水,吐出來,瞧著沒什麼大礙,讓他家人接走了。
之後他家人,還想上來鬧,讓我們擋了回去。”
“謝謝滿堂叔!”
“舉手之勞。”楊滿堂擺擺手回道,“拿了這位同志又是煙,又是冰糖的,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