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屍體呢?”
“扔到後山了。”
“有人發現嗎?”
“沒。”
“紅姑啊,紅姑,我該誇你還是罵你呢?”
李長清無奈地嘆氣。
紅姑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從袖中取出一張圖紙放在桌上。
“這是?”
李長清眼神一凝,拿起來端詳一陣。
圖紙並不大,上面用兩色筆大體標註了瓶山地形和地宮的位置,旁邊還寫滿了密密麻麻他看不懂的暗語。
“他們繪製的,關於瓶山的情報和地圖。”
紅姑娘拿起瓷杯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上面的情報用的都是特殊的暗碼,只有相關人士才能破譯。”
李長清點了點頭,將圖紙攏入袖中收好。
抬頭見她把上等的香茗當酒喝,笑著揶揄了一句:
“真是牛嚼牡丹。”
“嗯?”
紅姑娘歪著頭,有些不明所以。
她剛做完運動,正好有些口渴。
喝完杯中剩茶仍嫌瓷杯太小,不過癮,索性直接提起茶壺,對嘴一陣痛飲。
事後,一抹唇邊的茶漬,明豔的臉上露出幾分愜意。
此時,恰逢掌櫃的端著幾碟小菜往這走,見到這一幕,老臉笑容一僵,表情逐漸呆滯。
“咳咳!”
李長清重重地咳嗦了兩聲,掌櫃的猛然驚醒。
“早點來了,都是瓶山裡現摘的果蔬,二位道爺慢用!”
把手裡的碗碟放在桌上,悄悄打量了一下面色如常的紅姑娘,便匆匆離去。
二人一猴用過了早飯,便踏上回程。
離開之前,又在寨子裡轉了一圈,確認了沒有遺漏,才上路往老熊嶺義莊趕去。
傍晚時分。
啞巴崑崙摩勒矗在義莊門口,遠遠見到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出現在道路盡頭,急忙迎了上去。
“大個子,陳總把頭他們回來了嗎?”
“阿巴阿巴阿巴!”
啞巴崑崙摩勒點點頭,雙手一通比劃。
“總把頭他們今中午到的,正在後院等你們。”
紅姑娘翻譯。
“一直等在門口辛苦了,一起進去吧。”
李長清笑著拍了拍啞巴崑崙摩勒。
後者撓頭衝道人憨憨一笑。
他對面前這個看上去面相兇惡,實則心思單純的魁梧漢子印象一直很好。
之前聽陳玉樓說,啞巴本是雁蕩山裡的野人,機緣巧合下被陳玉樓搭救,從此捨命相隨,是個知恩圖報的好漢。
來瓶山這一路上忠心耿耿,任勞任怨,幫了不少的忙。
原著中,啞巴的結局卻十分悽慘。
在甕城裡,為了把陳玉樓送上城牆,破解弩箭機括,萬箭穿心而亡。
死後被大火吞噬,諾大個身軀化為飛灰,令人嘆惋。
好在,以上是原時空的發展軌跡。
如今這一切都在李長清的劍下,煙消雲散了。
三人踏進後院,便看到兩個面容俊朗的男人相臨而立,在屋簷下交談,不時有笑聲傳出。
“陳兄!鷓鴣哨兄弟!”
李長清快步上前。
“李兄!”
陳玉樓見到道人,一臉驚喜。
“李兄,別來無恙!”
鷓鴣哨冷峻的臉上也露出幾分笑意。
三人重逢,免不了一陣寒暄。
各敘離情之後,陳玉樓率先開口:
“李兄路途勞頓,遠赴征塵歸來,卻精神飽滿,面色紅潤,想來這一趟收穫不小啊!”
他的目光促狹地在道人和紅姑娘之間來回梭巡,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此話一出,四周的目光紛紛投向兩人。
紅姑娘玉顏微紅,表情稍微有些不自然。
“咳。”
李長清也久違地感到了一絲絲尷尬,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道:
“彼此彼此,我見陳兄滿面紅光,言語間春風得意,看來也是收穫甚偉,莫非是找到了怒晴雞?”
“哈哈。”
聽他提到此節,陳玉樓一改往日冷靜,臉上顯出幾分暢快,指著角落裡的竹簍笑道:
“李兄請看,這是何物?”
李長清、紅姑娘和元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卻見一隻彩羽高冠大公雞昂首挺立,雖被困於樊籠,但依舊氣宇軒昂,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果然是怒晴雞!”
李長清低呼一聲,上前幾步,在近處仔細觀察這隻原著中大放異彩的鳳凰金雞。
這怒晴雞的體型比尋常的公雞大出一倍開外,見到眾人看過來絲毫不懼,與道人對視。
一雙銳利的金目在黑夜中熠熠生輝,彷彿能穿破世間的一切迷惘。
“看這怒晴雞不怒自威,骨子裡一股‘敢於天公試比高’的精神氣透出羽冠,直衝天日,與尋常的雞禽迥然不同!”
陳玉樓抱臂立在李長清身旁,一邊欣賞著怒晴雞神異的姿態,一邊嘖嘖讚道:
“李兄你看那雞冠子,又紅又大,隨著雞頭的動作那鮮紅的肉冠子也跟著亂顫,簡直就像是頂了一團燃燒的烈焰!”
“這雞全身羽分五彩,雞喙和爪子尖銳無匹,足以貫穿鐵板!”
“我們見到它的時候,雖屠刀臨頭卻巋然不動,威風凜凜。當時正值晌午,整個雞身被烈陽一照,都泛著金光,當真無愧鳳凰之名!”
陳玉樓說著搖搖頭,面露惋惜。
“可惜當時李兄不在,未能一睹其風采!”
。